“不……不会的……他肯定是为了气我，才会故意说那种话……”厉霄城不断找话安慰自己。
坐在驾驶座的顾家明从后视镜中看着厉霄城，沉沉叹了口气。
“我大老远从桐城赶来，把你从警局接出来，不是要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拜托，我还要管公司，收拾你的烂摊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顾家明说道。
厉霄城完全没有理会顾家明在说什么，依旧失魂落魄喃喃自语，一个劲说着不可能不会的。
顾家明启动车，上了高速。
要是一路上厉霄城都是这疯疯癫癫的魔怔样子，他只怕刚到桐城就要把厉霄城丢进精神病院了。
只是让顾家明没有意料到的是，刚到桐城境内，厉霄城还没从疯癫自语中清醒过来，便直接吐血昏厥在了车上！
“厉霄城，老子刚买的新车——！”顾家明大叫，立即朝医院开去。
这几个月来，厉霄城因为顾晚舟的事浑浑噩噩，不管公司不管名声，甚至不吃不喝，有时候一晚上两包烟，有时候空腹喝烈酒麻醉情绪，早就作出了胃病。
顾家明还以为是厉霄城胃病复发这才吐血，只是当医生的检查结果拿出来时，他仿若五雷轰顶。
胃癌。
他都干了些什么？
厉霄城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醒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喊顾晚舟。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看着满屋子刺眼的苍白。
厉霄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住院。
窗外的枯枝上，落了一层皑皑白雪，远处的屋顶也全都银装素裹。
下雪了。
怎么会下雪？北海洲临海，怎么会有雪？
厉霄城心一惊，立马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却猛地看到墙壁上清清楚楚写着“桐城中心医院”六个大字。
他已经回桐城了？
他还要在跨年夜里给顾晚舟放烟花，他怎么能回桐城？！
厉霄城拔了手上的针管，就要下床。
门外刚和医生聊完厉霄城病情的顾家明刚推门，就看到厉霄城在脱蓝白条纹病号服。
“你干什么？”顾家明厉声问道。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我只是要你把我从警局带出来，你把我从北海洲接回桐城做什么？！”厉霄城对顾家明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顾家明把手中的病历本往厉霄城身上狠狠一砸，脸上带着戾气：“我干什么？你吐了老子一车的血现在还没时间去洗，你问我干什么？”
厉霄城微微一愣，脑袋里有些零碎的记忆渐渐清晰过来。
好像他是在顾家明车上心碎大哭，后来又想起他和顾晚舟的过往，胃里一阵烧灼直接涌上一口血腥，再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像一醒来，自己便在医院了。
“我还要去给晚舟准备烟花，等过了元旦我再回来给你洗车……”厉霄城语调软了下来，换了自己的衣裳就要出去。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一起创业开公司的兄弟，但更多的他还是对不起顾晚舟。
所以两者权衡，他只能选择后者。
顾家明看着他，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
“你都昏睡了三天，元旦早过了。”顾家明说道。
厉霄城穿外套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看着顾家明，确定他眉眼间的情绪不像开玩笑，慌忙找手机查看日历。
2020年1月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