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宛云还是有些担心：“你不害怕吗？”
明明才几岁，前不久还被吓过一次，怎么会有胆量来接近的。
只见小程笑了笑：“如果以后一直害怕的话，该怎么保护妈咪和妹妹，这是我答应了爹地的。”
如果不害怕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可以把妈咪和妹妹护在身后。
这是一个小男子汉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家伙的笑脸，莫宛云突然鼻尖一酸，忍不住道：“你才多大，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要保护妈妈和妹妹。”
小程没有说话，松开莫宛云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过去，虽然有栅栏挡着，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这时，身后响起二叔奶奶的声音：“小程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可二叔奶奶不可能每次都在。”说话都有些干巴巴的。
等完全站在栅栏外，小程受到了狗狗们的关注，小家伙问道：“二叔奶奶，飞蓝是什么品种啊？”
“捷克狼犬。”紧接着，莫宛云指着一旁的狗狗们，“左边开始，第一条是德牧，第二条是拉布拉多，第三条边境牧羊犬……”
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品种名字，小程的脑瓜子有些接收不过来，一圈下来，就记住了飞蓝是捷克狼犬，很帅。
自己在这站了好一会，飞蓝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扑过来，小程不由拔高声音：“飞蓝，你还认识我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飞蓝往前挪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蹲在原地。
这时，莫宛云示意男人拿来一些狗粮，然后把狗粮递给小程：“你试着把狗粮放进食盆，再叫叫。”
小家伙胳膊细，直接抓了把狗粮从栅栏伸进去放进食盆：“飞蓝！”
飞蓝立刻上前来，没几口就吃完了，然后眼巴巴看着小程，似乎在求食。
小程一连给抓了几把，飞蓝都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他也不求食也不离开，就蹲在栅栏旁边伸出爪子，似乎想碰一碰给他食物的小主人。
一旁男人道：“狗狗已经剪过指甲，做过清洁了。”
小程自然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大着胆子去摸飞蓝的爪子，然后就触碰到厚实的肉垫和光滑的毛发，一瞬间，飞蓝歪了歪脑袋，明明是很帅很飒的模样，平白多出几分可爱。
“二叔奶奶，我能跟它握手了！”小程立刻笑起来，能握手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我不再害怕了。
莫宛云笑了笑：“是，你最棒了。”
这是，不远处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小艾躲在大树后头悄悄看着这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哥哥。
小程冲她摆了摆手：“过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小艾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见状，小程也没有强求，而是想进去和飞蓝接触一下，莫宛云没有拒绝，只是让饲养员把飞蓝单独牵出来。
看着蹲着跟自己差不多的狗狗，小程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但还是大着胆子去摸它的脑袋。
飞蓝很乖，脑袋蹭着小家伙的手，似乎在做某种回应。
很快，小程都敢抱着飞蓝的脖子，不远处的小艾一步一步走过来，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跃跃欲试。
哥哥可以，她也可以。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小公主，莫宛云忍不住有些羡慕左欣欣，有这样两个坚强可爱的孩子，真是好福气。
而此时此刻，被她羡慕的左欣欣正坐在车上，刚整理好最后的资料，车子便停了下来。
司机道：“到威吉纳了。”
“走吧。”江煜城扫了眼众人，下车后，又扶着左欣欣，“慢点。”
一路过来，左欣欣确实有些头疼，下车以后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便缓了过来。
几人来到公司楼下，门口已经有人候着：“江总，总裁正在办公室等你们。”
江煜城淡淡应了声：“带路。”
一行人进入大厅，很快受到不少人的注意，俊男靓女一起出现，果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其实原本不是所有人都来，毕竟留两个人去江氏集团处理事情也好，但几人一寻思，这个人性格捉摸不透，江煜城对江家股权的情况不如其他人透彻。
于是，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进了电梯，秘书就笑着开了口：“江总果然和新闻上一样年轻。”
众人愣了愣，怎么着，公然调戏？
这时，一旁江可楠面不改色道：“多谢夸奖。”
秘书：“？？”
除了她和左欣欣，这一电梯姓江的，谁知道她说的是哪个。
江可楠暗暗给了左欣欣知道眼神，后者偷偷竖起大拇指。
叮，电梯到了。
“诸位这边请。”
几人跟着秘书来到办公室，后者敲了敲门：“总裁，江总他们来了。”
“请进。”
秘书推开门，神色淡淡：“请进。”
左欣欣紧跟着江煜城进去，没走几步，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紧接着就听到旁边江可楠低声道：“索拉雅花神系列，女士香水。”
左欣欣挑了挑眉，等彻底走进去，就看见办公室装饰很普通，办公桌后坐着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五官深邃，皮肤白净，带着金丝框眼镜，温文儒雅。
见到众人，男人的目光迅速在几人身上扫过，只在左欣欣和江可楠身上顿了顿，便移开目光。
“欢迎江总亲自登门，不过，比我的预计晚了一些。”办公室的门关上，男人才缓缓开口，一口流利的英文，言语间皆是轻视和怠慢。
江煜城站在原地，幽暗眸子定定看着他：“威吉纳，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闻言，威吉纳轻笑一声：“华国才讲待客之道，在我这里，只有成功的商人，和失败的商人。”
说话间，他缓缓起身，不紧不慢来到江煜城面前，发觉自己比较矮，他歪了歪头：“诸位请坐。”
如此，几人才在沙发上坐下。
左欣欣更加直观地闻到，那香水味是威吉纳身上的，突然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喷女士香水。
“威吉纳先生……”
“我刚刚已经说了，江总，你们来得比我预计晚一些，难道江总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江煜城说完，威吉纳直接打断，从容不迫地反问了一句。
江煜城神色沉了沉，一旁江启文道：“洗耳恭听。”
虽然回答的人不是江煜城，但威吉纳也没有介意，他一边从兜里摸出巴掌大的粉色香水瓶，一边缓缓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来晚了，如果早一步，我或许会同意你们的请求。”
闻言，众人神色一变，江煜城微不可查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你们23％的股权在我这里，想拿回去，当然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正如我所说，你们来晚了，错过了最好的时间。”话音落下，威吉纳向上空喷了喷香水，然后闭上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那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答应？
江可楠皱了皱眉：“威吉纳先生，我希望您能听听我们的提议。”
“不不不，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之前有幸见过您一次，是那么高贵，优雅，但看来您并不了解我。”威吉纳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我这里，只有我提出交易的权力，据我所知，江家正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又错过了见我的最佳良机，所以，我拒绝听到你们的诚意。”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江煜城正要开口，就听威吉纳话锋一转：“不过，看在江小姐的面子上，我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眼镜后的目光饶有兴趣看着江煜城。
后者眸光闪了闪：“二叔。”
江启文应了声，把资料拿出来递给威吉纳，后者笑盈盈接过：“看来江总还真的准备充分。”
江煜城没有说话。
从他们踏进办公室起，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可对方现在是江氏集团最大单股持有人，有求于人，就要低头。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厚厚一叠资料，威吉纳只是随意翻了几页，就有些兴致缺缺，道：“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的交易，不过也是现金，房产，这些东西，我又不缺。”
江煜城沉声道：“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九家不同行业的公司，威吉纳先生在圈子里这么久，应该也不是什么行业有参与过吧？陌生的领域就代表陌生的机遇。”
“陌生的领域……陌生的机遇？”威吉纳不紧不慢咀嚼着这一句话，又翻开资料，走马观花地看起来。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左欣欣站在几人旁边，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这办公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是十家公司里有九家是这样的装修，可偏偏就是这么普通的环境中，有一个捉摸不透，反复无常的总裁。
看着看着，左欣欣又突然觉得，正因为威吉纳这么喜怒无常，所以办公室这么普通，才让人无法判断他的偏好。
当然，香水除外。
“江总身边那位秘书，似乎很喜欢我这款香水。”
听到声音，左欣欣猛地回过神，发现威吉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看向江煜城，后者只是神色淡淡：“传闻威吉纳先生神秘莫测，有些好奇罢了。”
威吉纳却兴致勃勃：“你来说说，为什么这么好奇我的香水？说好了，今天就是你们前来的最佳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