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是认识盛熠凛的,只是惊讶于盛熠凛的老态。
十年前的盛熠凛二十多岁,执掌盛世集团大权,那时候的他自然是年轻帅气。
而今,他是个阶下囚不说,他的年龄也已经三十七八岁了,自然比不得二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样年轻。
盛熠凛也惊愕了一下。
半小时前,盛熠炫提前来到这里对他一通警告:“盛熠凛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说错半句话,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盛熠凛是听盛熠炫说程欢失忆了,但乍一见到程欢这样,他依然还是蛮惊愕的。
“对,我是盛熠凛。”盛熠凛不动声色的说:“你找我什么事?”
“你……”夏燃急切的说道:“你,你前几天答应我你会捞我妈妈出来了的,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求求你了快去救我母亲,盛先生……”
见盛熠凛一言不发,夏燃便颤颤巍巍起来,扶着桌子说:“盛先生,我给您跪下磕头好不好?”
尚未下跪,她便被盛熠城揽在了怀中。
这一刻,盛熠城终于亲眼得间,九年前,夏燃在走投无路一心想要救母亲的境遇里,是什么样的了。
那时候她才二十刚出头。
刚刚大学毕业,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从未涉世的她,就是这样孤单无助,又毫无尊严的求人的。
而他,在那个她最无助的时候,强行要了她,又把她驱赶离开,当时怀有身孕的她是怎样度过那艰难岁月的?
怪不得她选择性忘记那单过去。
因为那才是她人生最苦难的日子。
人的潜意识里都有自我保护的功能,越是最危险,最为艰苦,最难熬的日子,就下意识的去回避,不愿意记起来。
“你先说,这是你认识的那个盛熠凛吗?你没有看错?”盛熠城温和的问夏燃。
夏燃拼命的点点头:“嗯,我没有看错,他是盛先生。”
“盛先生。”盛熠城看着盛熠凛,不动声色的问:“你愿意捞程欢的妈妈出来吗?”
盛熠凛也看着盛熠城。
两兄弟对视,彼此心理上的一种对弈。
半晌,盛熠凛坏笑:“小欢,你知道我跟你什么关系吗?”
夏燃:“求你去救我妈妈好吗?”
“我可以救你妈妈,但是你得做我的女朋友,你知道,我和你爸妈一直都生意上的来往,我一直都在照顾你爸爸的生意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跟我结婚,我就把你妈妈捞出来,然后再帮你报仇,帮你把你爸爸身边的第三者,和你的异母妹妹赶走,让你爸妈破镜重圆。让你重新拥有温暖的家庭。”
夏燃听的一片向往:“真……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答应你,只要把我妈妈救出来,我就嫁给你!”
尚未等盛熠凛在说什么,盛熠城已经猛然提起盛熠凛的前衣襟,恶狠狠的说道:“混账!老三怎么告诉你的,他让你怎么说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你母亲吗?”
身后夏燃吓的双手捧着头缩在角落里。
盛熠凛看着夏燃的模样,脸上露着得意的笑:“阿城,你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你敢对我动粗吗?老三是跟我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好好安抚程欢,他就会对我母亲下手。
那我告诉你盛熠城!
我盛熠凛不是吓大的!
如果我母亲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你这辈子修都休想让我安抚程欢帮她恢复记忆!”
盛熠城猛然松开盛熠凛,冷笑一下,他来到夏燃面前将她扶起来:“小欢,你听到盛熠凛说什么了吗?他说帮你恢复记忆,恢复记忆是什么意思?是你失忆了,你所说的你妈妈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
“不!不!你们骗我!你们全都骗我!”夏燃哭的凄惨极了,她头疼。
不是伤口疼。
而是头痛欲裂。
她看看盛熠城,又看看盛熠凛:“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
“小欢,我喜欢你啊。”盛熠凛说。
夏燃泪眼朦胧的看着盛熠凛:“你可以去救我妈妈吗?”
“可以啊。你跟他说,让他把我放了,我现在马上就去救你妈妈。”盛熠凛指着盛熠城对夏燃说道。
夏燃又看着盛熠城:“求你……”
“程欢,你好好听我说,盛熠凛他都已经被我关在这里里,他是我的阶下囚,你听明白了吗?他都已经成囚徒了,他还怎么去救你妈妈?”盛熠城一字一字的问。
夏燃惊愕的连连后退。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的声音嘶哑,嘴里呢喃低语:“是呀,他已经是阶下囚了,怎么去救我妈妈?谁能救我妈妈?我妈妈怎么办?”
“我。”盛熠城说:“我能救你妈妈。”
夏燃半信半疑的看着盛熠城:“你?”
“其实盛熠凛说能救你妈妈,并不是因为他爱你,是他有把柄握在我手中,他有求于我,他想把你送给我作为交换条件,让我饶了他。”盛熠城不得不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小欢,不是那样的。我爱你!”盛熠凛说道。
“只有我能救你妈妈。”盛熠城说。
夏燃:“……”头更疼了,疼的她双手抱着头。
盛熠城看着心疼极了,他揽住她,轻哄着:“我知道你妈妈还在大牢里,你现在谁的话都不能信,你只能告诉我,你妈妈在那个监狱里,我现在就带着你去见她,好吗?”
“好!我们马上去。”夏燃蹭的一下站起来,拉着盛熠城就往外出走:“我妈妈还在拘留所,城南拘留所。”
“我们现在就去。”盛熠城跟着夏燃往外走。
一个小时后,他们真的来到城南拘留所,随同的还有盛熠城叫过来的御用律师,律师一本正经的跟看守说:“我要见我的当事人,夏静婉。”
“没有叫夏静婉的。”看守人员当即说。
“不可能!我妈妈前几天抓进来的,她是安城最著名的化妆品企业家程汉东的妻子。她是夏总,很多人认识她。”夏燃迫不及待的说。
“啊?”
看守奇怪的打量夏燃:“那个夏静婉啊?那是十年前的事,你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