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楠被盛熠炫撵出去后,一路上开车越想越气。
凭什么!
她也姓盛!
她是盛家的女儿,没有任何人能够赶她滚!
主要她就是看不得爸妈和爷爷奶奶和弟弟真正接受夏燃生的孩子,她都已经成承诺了angele,会帮她清楚一切肮脏的障碍物,再说了以angele那样高贵的一尘不染的性子,她也不容许阿城身边有残缀物。
阿城因为太喜欢angele,他也不可能做angele不喜欢的事情,盛楠心想,她就是要带着儿子回娘家来住。
她就是恶心,也得把夏燃的几个孩子恶心死,碰巧了这个夜晚,一向对身边所有事务都没什么反应的罗梓宣夜里睡觉突然会呢喃:“妹妹,高……怕怕。”
从夜里八点多睡到现在,罗梓宣被梦惊醒了好几次,正好她今天听阿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她记住了。
也不问深更半夜,她带着罗梓宣开车一路来盛家老宅,她有电子钥匙不要喊门,只停了车,牵了地动山摇的罗梓宣往宅院里走。
没想到一开门便看到了三只贼一样的东西。
盛楠夸张的大叫:“贼!家里招贼了!这么小一点点,就偷鸡摸狗!你们还有没有教养了,你们的妈妈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盛橙橙不反驳。
她知道盛楠不同于老态龙钟的太爷爷,盛楠年轻力壮,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攻击,橙橙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打不过时,她选择忍。
她抱着弟弟妹妹,蜷缩着,不停地说:“不是我弟弟妹妹偷的,不要打他们,打我,打我,我很坏。”
她一叠连声的说。
宅院里的佣人全都起来了,整个院子灯火通明,宋雅香和盛长鹤也起来了。
“怎么了?”宋雅香披着衣服问。
“妈,家贼!”盛楠恶狠狠的说。
“你怎么来了?阿炫不是说不让你来吗?”宋雅香有些不高兴,她好不容易能和小儿子的关系缓和一点,小儿子如此气恼女儿,宋雅香的感情天平是偏向小儿子的。
在这三年,平心而论是小儿子照顾家人照顾多一点,他虽然不回家,那也是赌气,却每个月都知道派人来家里送东西,派人来看一看四位老人还活着没。
而这个原本最疼爱的女儿却很少回家。
这时她刚跟跟小儿子闹不愉快,又回来干嘛?
“妈,我是不是你生的?这是我的家,我姓盛!我不能回来吗!”
宋雅香唉声叹息:“你咋呼什么呢?哪里有贼?这年头哪儿还有贼?”
“这不是嘛,三个家贼!”盛楠的恶毒全部表露出来。
“不要打我弟弟妹妹,,我是小偷,我是小偷,打我。”盛橙橙一直都这么说。
“橙橙。”宋雅香心疼的无以复加。
每一次八岁的橙橙这样柔韧度十分高的承受一切的时候,宋雅香就觉得是在剜她的心。
她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个坏人。
她觉得自己大家闺秀正正当当做人,嫁给盛长鹤时盛家多富贵,她就带过来多少金银财宝。
然而,她的完美婚姻被第三者占据。
从那时候她心里就开始愤愤不平。
她对一切觊觎偷窥她人人生的女人都反感到骨子里,这样的心性蒙了她的双眼。
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直到那一天当她亲眼看见夏燃写给盛熠城的那份信的时候,她才后怕。
她害了一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她差点害死亲孙女?
她甚至害的两个儿子都跟她断绝关系了。
她是恶人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算计人生,阴谋诡计,操纵别人人生的恶婆娘了?
原来不知不觉,她早已陷落地狱之中。
她嫡亲嫡亲的孙女,在奶奶面前连饭也不敢吃,怕奶奶毒死她,毒死弟弟妹妹。
孙女的怕不是没有根据,毕竟曾经差点被害死,所以她永远牢记与心中。
宋雅香摸着橙橙小头颅,橙橙抬头,勇敢的看着她:“宋,宋太太,我偷的,打我就行了,求求你。”
“奶奶不打你,奶奶永远不打你我的孩子,你这不是剜我的心吗?走,跟奶奶进去,奶奶给你加点衣服,好不好?”
盛橙橙半信半疑。
两只小包子也不敢挪步。
宋雅香又哄道:“你再不进去你弟弟妹妹会冻着,他们会生病,你希望他们生病吗?”
橙橙摇摇头。
“跟奶奶进来,奶奶保证不打你。”
盛橙橙半信半疑,却也牵着弟弟妹妹进了屋子,盛楠也牵着罗梓宣进来了。看到母子俩进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橙橙立即牵着弟弟妹妹站在一边。
盛长鹤问:“干嘛起来?”
盛橙橙很坦然:“这是梓宣哥哥的家,我不跟他抢,我只要不打我弟弟妹妹就好了。”
她不跟他抢。
盛长鹤的心中无比悲酸,心里非常想说:“他姓罗!你姓盛,这个家都是你的没有他的,是他没资格跟你抢。”
可盛长鹤什么也没说。
三个内孙,一个外孙还痴傻了,让他怎么开口?
这个夜,盛楠和罗梓宣倒是在老宅睡踏实了,三位内孙也因为太过于疲倦,实在是熬不过这些大人而沉沉睡去。
盛再山老两口子仿佛不太关心小辈的事情了,到底是老两口子有了心灵的依托,那位卢蓓蓓便是老两口子或活着的希望。至于家里的小辈,他们太老了,不想管了。
这个夜里,家里唯一没睡的是盛长鹤和宋雅香,他们不敢睡,怕三个孙儿再跑了,如果三个孙儿不见了,那盛家真的如盛熠炫说的,可以死绝了。
翌日
家里都已经知道盛橙橙和弟弟妹妹专吃佣人们吃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倒掉的饭菜,就专门给佣人做了一桌子适合孩子们吃的美味,佣人们只象征的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三个孩子们便依偎在一起,吃的香甜极了。
虐心的却是盛长鹤和宋雅香。
尤其宋雅香。
一直以泪洗面,愧疚难当,这种滋味,比死了也没多好受。
临近中午,盛再山的手机又响了,打开是一看是卢蓓蓓打来的,他欣喜的接通:“蓓蓓,我的乖孙。”
“爷爷,夏燃好像得了不干净的传染病。”卢蓓蓓在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