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一瞬间,夏燃觉得似一种巧合,好像程小艾的外祖父姓岳。
还有岳奇隆。
不过夏燃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岳这个姓并不是生僻姓。
在夏燃问司机小伙到岳老家需要多少钱时,司机小伙说了一句:“挺远的,看打表吧。”
“好。”
夏燃准备牵了橙橙上车,一转脸看到橙橙不在跟前,她喊:“橙橙?”
小光头‘拖拖拖’跑到妈妈跟前,狡黠的小眼珠子上下打量司机一番。
然后小手往夏燃手心里一放:“走吧妈妈。”
娘儿俩上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唠嗑很是随和。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岳老家镇。
车停,夏燃从车里向外看,禁不住说了一句:“这镇子还挺古色古香的?风景还不错。”
“十年前重新修葺的,主要县城太穷了,想拉点旅游业增值嘛。”司机随和而谈。
“哦……”夏燃一边从包里掏钱,一边问:“多少钱啊?”
“六十四块钱,您给六十就成。”司机和气的说。
“怎么这么多?”夏燃吃惊的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再是出去吃个饭给小费都要一百块的安城大佬的妻子了,从今往后,她要带着橙橙,还有肚子里一个更小的,娘儿仨精打细算过苦日子。
“里程表里有,一共十九公里。”司机解释道。
“是吧?”夏燃是有点心疼,但也不得不往外掏钱。
“叔叔。”小光头甜甜的喊道。
司机堆了一副笑脸:“小朋友,你的光头怎么那么漂亮呀!”
“嘻嘻嘻,我妈妈说我不光漂亮,我还很聪明,妈妈说聪明的孩子脑袋不长毛。还有还有,我的小光头还能当节能灯用!”橙橙说的可自豪了。
“哈哈。”司机被小光头逗笑了。
小光头歪着头天真的眨巴着眼睛问:“叔叔,四公里是多少公里呀?”
司机:“……”
夏燃也一愣。
自己的孩子心眼诡诈她一向很清楚。
她狐疑的问司机:“司机师傅,是不是从我们住的酒店到这里才四公里?你却跟我说十九公里,你可宰了我不少钱!”
司机也不慌,只解释道:“有打表在这呢,你不能听一个孩子乱说啊?这路上不堵车,我开了半个小时呢,你不也看到了吗?”
夏燃:“……”
小光头仰着小下巴气哼哼的:“司机叔叔,我妈妈可没有要求你带着我们这里那里乱逛!”
司机被小东西吓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我带着你们到处乱逛了?”
“哼!因为我是小光头啊!”橙橙不屑一顾:“我还知道你属猪呢!”
司机:“……”被吓出了一脑门汗。
后座上的孩子看上去不过四五岁,最多上个幼儿园中班,她怎么……神童么,未卜先知么?
就算他刚才跟她妈闲聊了一句他今年二十九了,可四五岁的小奶娃也不能一下子就推算出他的属相吧?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属相的?你怎么知道从酒店到这里才四公司里的?你怎么知道我兜圈子了?”司机惊魂未定的问。
盛橙橙愈发臭屁显摆了:“橙姐我那么高的一座山都爬过来了,就你那么笨,还想骗我?哼!”
“那……那个,大姐。”司机其实比夏燃还大,他慌里慌张的抹着汗:“大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开个出租车养家糊口不容易,我也没什么大奸大恶,您饶了我,车费我不要了,行不大姐。”
“以后别再宰人钱了,知道吗。”夏燃绷着脸,严肃的说。
“是,是,全听大姐的。”司机毕恭毕敬的给夏燃和橙橙开车门。
到底是个孩子,下了车没两步,橙橙就开始数落夏燃。
“夏燃!你现在已经没有盛熠城保护你了,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啊!”
夏燃好笑的看着小东西。
又开始管天管地管老娘。
不过她也很好奇:“橙姐,你怎么知道是四公里?”
“我求酒店里的阿姨帮我看了电子地图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司机属猪的?”
“嘻嘻。”橙橙笑很不厚道:“我三叔也是二十九。”
“哈哈。”夏燃瞬间笑了。
笑完了又强词夺理:“橙姐!我们五个人一起翻山的时候,你一直都跟个小猪似的趴在妈妈背上睡觉,一步也没爬好吧!”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叔叔,谁让你那么好骗!”橙橙没好气的眼白翻着妈妈:“我答应盛熠城要好好保护你。”
小姑娘说的振振有词。
她虽然是个懒猪,爬山的时候她趴人背上睡觉,可她时时刻刻不忘记保护妈妈。
夏燃的心被触动:“……”
身后一道声音喊住她们:“小姐……”
夏燃一回头看到是刚才那位司机,估计是要找她们麻烦了,正打算报警,司机却诚恳的说:“小姐,我刚才的确太过分了,你的小孩是又勇敢又聪明又可爱,我看你们母女两个初来乍到的,就是提醒你们一下,这里山穷水恶民风彪悍,你比如我吧我也是实在赚不到钱,所以才会逮住一个就猛宰你们一顿。你们母女可要处处当心。”
夏燃真心感动:“谢谢。”
司机和女儿的提醒让夏燃彻底认知,她现在不是在安城那样的大都市,手里再也没有上千万的资产供她衣食无忧。
以后的人生,她要步步小心,步步谨慎。
按照母亲所说的方位,她牵着橙橙来到外公外婆五十年前的老宅院,到地方才发现,这里只有三间青砖小屋和一方小的不能再小的院落,院落的外面模糊写着:夏宅。
紧邻夏宅的另一处宅院却大而庄威,只是竟然是一家祠堂。
上面写着:岳氏大宗祠。
这让夏燃禁不住又想到乐岳奇隆,她在安城被程家盛家追杀时岳奇隆恰好在国外,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走投无路,不知道岳奇隆的岳姓,和这里的岳家祠堂是不是统一宗祠?
应该不会。
毕竟两者相隔几万里。
正举目望着祠堂思索,身后一道颇不客气的声音传来:“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