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宁打电话给国主秦恒,报告进展。
他沉声道:“秦成死了,大笔资金不知去向,只能勉强查到跟唐伯安沾边。”
“但是缺乏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唐伯安跟此案有关!”
秦恒徐徐的道:“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能够找到唐伯安的证据,没法把这老狐狸拿下吗?”
陈宁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秦成一心求死。”
秦成若不死,肯定能够挖出更多东西,可惜了。
秦恒道:“这也怪不得你!”
“只是这次没有能揪到唐伯安的狐狸尾巴,他跟他的人从此有了戒备心,我们想要再查到他的犯罪证据,恐怕困难了。”
“这样吧,调查这些事,还是交给阮红来负责,她到底是管这个的。”
“你趁着还有假期,跟家人多团聚团聚吧,等你假期结束,你又要奔赴边疆,镇守北境了。”
陈宁道:“是!”
秦恒又道:“此次你跟阮红查出苏杭军营严重违纪问题,功劳甚大,我回头会让组织嘉奖你们的。”
陈宁道:“我没有出什么力,不过我的警卫队长典褚,差点丧命,还拿到账本证据,功劳不小,我申请好好嘉奖他。”
秦恒笑道:“我也听说了那小子的英勇事迹,给他个一等功吧!”
陈宁笑道:“我代替他多谢国主。”
陈宁挂断电话,把接下来的烂摊子,交给阮红负责。
他便带着八虎卫跟北境十八骑,来到医院,看完典褚。
典褚此时伤势已经处理好,眼睛能够看见东西了,听觉也回复了。
他身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
不过他体魄太强壮了,半天时间已经回复了不少精力。
此时见到陈宁,忍不住哗啦的坐起来,就要下床对陈宁敬礼。
陈宁却直接一把按住他,没好气的道:“伤成这样,还乱动呢!”
典褚憨笑道:“不要紧!”
“如果不是那些混蛋偷偷放了个炸弹在我身边,把我炸伤,他们想要伤我,还不够格呢。”
陈宁跟八虎卫,还有北境十八骑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陈宁笑呵呵的道:“没错,咱们北境军的王牌,实力自然是杠杠的。”
典褚闻言,既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
陈宁又道:“典褚呀,我已经跟国主说了,给你申请嘉奖,国主也答应给你一个一等功表彰。”
一等功!
典褚激动起来!
就连身边的八虎卫跟北境十八骑,一个个也都满脸羡慕。
在军中,一等功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甚至说很难获得。
按照通俗易懂的说法是:知道不会死上了,结果也没有是,那么就获得三等功;
知道会死,但是上了,结果命大没死,那就是二等功;
知道会死,但是上了,结果死了或者残了,那就是一等功。
所以一等功跟二等功,都是拿命去豁的,都同样荣耀。
只不过一般都是二等功多,一等功实在很少,就算获得的也是牺牲了或者伤残了。
典褚这次获得一等功,他真心激动,高兴呀!
当晚,陈宁在苏杭市招待所设宴,跟典褚等人庆功,大家喝一顿。
而在京城,国主府。
国主秦恒刚刚跟内阁十大阁老开完重要会议,通报了秦成等人的问题,提出严整要求。
散会之后!
秦恒单独把唐伯安留下来,把唐伯安叫到了他的御书房。
秦恒笑眯眯的道:“伯安,坐!”
唐伯安坐下:“谢国主。”
此时,王韫亲自送来茶水跟水果点心。
唐伯安又道:“多谢国主夫人。”
王韫微微一笑,然后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除了几个警卫之外,就只剩下秦恒跟唐伯安。
秦恒微笑的道:“伯安,这次秦成的事情,你怎么看?”
唐伯安道:“说起来,秦成当初还是我一手提拔的,没想到他竟然犯下这样严重的错误,我有很大责任。”
秦恒不置可否,端起茶杯道:“来,喝茶。”
唐伯安端起茶杯,刚刚想要喝。
但是却听到秦恒不经意的说:“陈宁跟阮红说,秦成涉案资金非常恐怖,并且有一半资金不知所踪,而且说是隐隐查到几个外国账户,都跟伯安你有关……”
唐伯安端着茶水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愤怒的道:“陈宁他们欺人太甚,有证据就来抓捕唐某,没证据乱传那是违法的,我有权追究他们的责任。”
秦恒笑道:“伯安你不要生气,他们小辈们,也是为了揪出大蛀虫。”
“你是秦成的坐师,秦成是你提拔起来的,秦成的那些部下,也多跟你关系密切,陈宁他们大胆猜测,认真查证,是正常的。”
“咱们清者自清,无需害怕。”
唐伯安表情怪异,秦恒这话几乎是搁在他脸上,言外之意是你如果是清白的,你怕个锤子呀?
秦恒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我没多久就到任了。”
“伯安你好像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到退休年龄了吧,要不咱们一起退下去,把机会留给陈宁这些年轻人?”
唐伯安表情古怪!
秦恒这明显是在对他说,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抓到你把柄,但你最好识相,准备退休,把阁老的位子交出来,可以对你之前的问题既往不咎。
唐伯安比秦恒年轻不少,他踌躇满志,野心勃勃正想要等秦恒退下之后,他竞争国主之位呢。
现在秦恒竟然要求他退休!
他表情非常怪异,秦恒这是跟他谈判呢。
退休,既往不咎。
不退,那秦恒就不会心慈手软,肯定会严查他的问题,把他拿下。
唐伯安端着茶水,陷入思考。
秦恒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在喝茶,很耐心的等着。
半晌!
唐伯安抬起头,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犹豫,而是变得跟坚决,锋芒毕露。
他徐徐的道:“国主,我想的很清楚,我身体还硬朗,也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我暂时不考虑退休,打算继续发挥余热。”
秦恒跟唐伯安两人四目对视,目光如同雷火交击。
秦恒缓缓露出笑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自为之吧,莫不要晚节不保。”
唐伯安平静的道:“我会的!”
“时间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唐伯安起身离开。
唐伯安离开之后,王韫走进来,微笑的道:“唐阁老离开的时候,似乎很生气。”
秦恒淡淡的说:“我给他退路,他不肯退,他是要一意孤行到底了。”
“我本想让他退下,让陈宁入阁,既然他不肯,那我就只能找机会将他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