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清转头看向马国成:“你知道每年市里退休的老同志有多少吗?来看病的有多少?他们花了财政多少钱?应该花那么多吗?”
马国成惊讶的看着张恪清,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老同志看病不能报销吗?
不对,张省长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到张恪清之前说过的话,难道说医院会故意在那些老同志身上多开一些无用的检查单子、药品等,以此牟利?
反正那些老同志大部分都能报销,自己本来就不用花几个钱。
“张省长,这些我确实之前没有过了解,回去之后我一定多注意。”马国成谨慎的回答。
不一会儿,钟俊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领导,问题好像很多。他们才看了两个人的病例,就发现了许多无指征的检查单,而且是重复开的。”
“比如这位老同志,他这一年多被开了多次甲肝、乙肝、丙肝等病毒的检查,还有梅毒、艾滋等多种传染疾病的检查。”
“另外一位老同志的病例上有许多重复的蛋白检测,而许多是属于效果一样,检测一种即可,却每一种都检测了,还有的连续几周都有检测,实际上这种蛋白需要三四个月才能有明显变化,这个完全无意义。”
“用那两位青年专家的话来说,就像是每天重复量身高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费用还不低,但好像都能报销。”
张恪清看了眼马国成,又扭头看着卫处长:“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卫处长想说那两人说的不对,但又不敢,因为随便再换几个专家,甚至翻一些指导文件,就知道那两个正看病历的人说的是对的。
他嘴唇抖了几下,嘟囔着:“那些老同志没多花钱。”
张恪清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他们看病可以报销,就能随便开单子?这报销的费用难道不是钱?你们就从这些老干部身上创收是吗?”
“那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除了这些老干部,还有一些普通百姓也有类似的情况,你们这是在犯罪!”
在之前让钟俊生做医院摸底排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些苗头,不过当时证据却不足。
而且为了推行医改试点,所以暂时没管,只是让钟俊生继续收集了一些证据。
后来陈栋邦主动出面,替他做恶人,处理了两个医院的管理层,也让卫生局内部处分了一些人,张恪清本来也以为这些医院的管理层会吸取教训,却没想到这些人还在偷偷的钻空子创收。
前世张恪清就知道许多医院都有类似的情况,甚至许多医院就是靠着这个来挣钱的。
经常拉着一些有医保的老头、老太太去住院疗养,好吃好喝,还给发礼品,甚至有的还直接给现金。
老头、老太太一分钱没花,舒舒服服的跟度假似的休息一个星期,还能赚上千把块钱回家,医院则能套现几十万,甚至数百万。
若非一些老头、老太太后来住院时,被查出来了一大堆的既往病史,这件事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
后来上头也对此开始了严查,派调查组各地调查,也给了一些医院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甚至严肃处理了一些人,才终于刹住了这股不正之风,挽回了大量的损失。
也才让医保统筹基金可以真正惠及到更多的人,惠及到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减轻了基金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