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钱杜鹃的身体被失控的汽车撞飞,重重地砸到地上。
傍晚时分,正式人来人往的时间,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所有的路人。
片刻过后,有人后知后觉发出尖叫声,撞死人了!
有人好心的拨打120。
钱杜鹃躺在地上,身下满是鲜红的血液,她的脸上也沾满了血,浑身痛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拨通霍景泽的电话,艰涩的声音从喉咙发出。
先生,那天,那天……
话还没说完,她终于还是没撑住,手机掉到地上,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接到电话的霍景泽眉头微蹙,钱杜鹃的声音很不对劲,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紧接着,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霍先生,您家的保姆钱杜鹃在小区门口遭遇了车祸,麻烦尽快过来一趟!
打电话的人是古北壹号的保安。
……
医院。
贺开从病房里出来,来到走廊的尽头,老板,经过医生的不懈努力,钱姨的命保住了,只是伤得太重,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霍景泽目视远方,眼神幽深,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贺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巧合
钱杜鹃跟了我十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林音前脚刚流产,后脚她就出了车祸。霍景泽意有所指。
贺开想了想道:这其中应该没有必然的联系吧,或许真的是巧合,毕竟撞伤钱姨的那个人是酒驾。
不。霍景泽转身,眼底掠过一抹幽光,一定有联系,要么钱姨被人收买在安胎药里做了手脚,要么她是无辜的,但是做了手脚的人她见过,所以急于杀人灭口。
贺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胆子居然这么大,对方不要命了吗
霍景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富贵险中求。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是吗贺开问。
霍景泽垂眸,长睫遮住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也没有回答贺开的问题,而是招了招手。
贺开凑上耳朵,霍景泽微微低头,耳语几句。
好的,我明白了。
两人刚密谋完,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姐夫!
霍景泽抬眸看过去,孙清儿走到他面前,一脸的担忧,我听说钱姨出了车祸,特意来医院看望,但是守在门口的保镖不让我进去,钱姨她没事儿吧,严不严重
捡回了一条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霍景泽淡淡道。
孙清儿不动声色的观察霍景泽的神色,见他看自己的目光正常,又问,那钱姨醒了吗
医生说暂时醒不过来。
这么严重啊……
脸上担忧,实际上孙清儿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并没有意外发生。
正合她意。
我能进去看看钱姨吗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亲眼瞧一瞧。
霍景泽点头,可以。
说完,他率先迈开腿走向不远处的病房。
病床上,脸色惨白的钱姨还带着呼吸机,看上去很悲惨。
孙清儿问,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一旁的贺开悄悄抬眼看了看孙清儿,又看了看霍景泽,有些开始相信或许霍景泽的猜测是真的。
霍景泽道:时间不确定,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需要很久,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这句话成功地让孙清儿刚刚落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
万一明天就醒了可怎么办
不行,钱杜鹃绝对不能醒过来。
否则霍景泽迟早知道她在林音流产的那一天去过她们家里。
她垂下眸子看着昏迷不醒的钱杜鹃佯装伤心,实际上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威胁扼杀于摇篮。
霍景泽刚刚说钱杜鹃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那就永远成为植物人好了!
有了想法,孙清儿内心稍安,抬起眼看向霍景泽,姐夫,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
霍景泽嗯了一声。
等孙清儿走后,霍景泽深邃清寒的眸子瞥了一眼旁边的贺开,片刻的眼神交流,贺开退出病房。
孙清儿刚走出医院,便迫不及待找了一个地方打电话,我跟你说,钱杜鹃很有可能马上就醒来,你不是医生吗你快点想想办法,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你看起来挺善良,没想到心思还挺恶毒。电话的那头,李冰月正在化妆,嘲讽了一句。
孙清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是你引诱我做这件事,怎么好意思说我恶毒
我让你做你就做,那我让你放弃霍景泽,你放弃吗
不可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否则不仅会一无所有,还会承担上无法估量的后果。
李冰月太明白孙清儿的心理了,猜都不用猜都知道孙清儿在想什么,涂了口红的唇微微一勾,满是嘲讽。
乡下来的,真是一个比一个蠢啊。
就凭孙清儿连林音都不如呢,还想嫁进霍家。
简直是痴人说梦。
等霍景泽和林音彻底没有可能后,她就该滚了。
钱杜鹃交给我,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抓紧机会让霍景泽和林音的感情彻底破裂,夜长梦多,明白吗李冰月冷声道。
孙清儿点头,放心,我已经有法子了。
嗯,挂了。
化好妆的李冰月站起来,把手机塞进手提包里,然后出门。
开车来到市中心医院。
……
老板,今天也要去济世堂看林小姐吗
下班了,贺开跟在霍景泽的身后出了电梯,问了一句。
霍景泽不置可否。
那我现在去把车开过来。贺开抬脚准备朝车库走去。
霍景泽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行。
贺开顿住脚步,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很快,一部黑色的迈巴赫使出公司,朝济世堂的方向开去。
孙清儿站在公司大楼前,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影,拿出手机打电话,半个小时后人到,开始你的表演,别让我失望。
钱……
事情结束后,我会拿现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