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月自以为凭借医学世家的背景,只要倪鹿答应了出手,霍景泽绝不会为了林音选择得罪李家。
可惜,她又一次猜错了,以至于把自己逼上了一条骑虎难下的路。
不公开赔礼道歉,那她妈的命就完了。
公开赔礼道歉,她的事业就完了。
舆论,向来是能吃人的。
还有更可怕的一点,霍景泽完完全全将救与不救的选择权交给了李冰月。
不救,那害死李母的人就是李冰月自己。
这是霍景泽在帮林音出气。
李冰月第一次直面霍景泽的手段,寒气从脚底爬上背脊,她深吸一口气,不寒而栗。
李小姐,你有三天考虑的时间。
贺开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后,离开了会客室。
李冰月握紧拳头,脸上浓艳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难看的脸色。
她用力咬牙,离开了云深集团。
想让她给林音道歉,做梦去吧!
她就不信了,霍景泽能请动倪鹿,李家没道理会请不动!
……
林泽和花雨柔也是真可怜,夫妻俩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娃,被人打成那样,林泽现在都还躺在床上。
见林音来了,眼眶红红的,下一秒就快哭出来的样子。
林泽不想让她担心,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哥哥没事,都是皮外伤。
哪里没事,起码要躺个把月才能好完全。
林音坐到床头,握住林泽的手,眸子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了泪水。
林泽想抬手摸她的脸安慰一下,可是当时手臂被张剑狠狠踩了好几脚,现在还抬不起来。
他只能用语言温柔地安慰,倪老前两天来看过我了,给了很好的药,还给我扎了几针,只需要半个月就能好全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哥哥……林音心里还是难受的紧,她哥嫂完全是因为她才受了无妄之灾。
霍景泽站在他身后,两手握住她的薄肩,轻轻捏了捏,这口恶气,我会帮你们出。
林泽目光担心,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李家把账都算到林音头上……我们受点委屈其实没什么。
哥哥,我不要你们为我受委屈。林音很不赞同林泽的想法,李冰月故意挑衅伤害你们,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
不用担心,林音有我。
霍景泽看了林泽一眼,给出了定心丸,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林音。
李冰月那么恶毒,她就应该遭到报应,小音,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
一直在旁边哄孩子的花雨柔开口说话,口吻充满了浓郁的恨意,眼神恨不得要杀人了,和她平常的温柔判若两人。
差一点,她的熹熹就会磕破脑袋,如果没有及时护住后脑勺,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的恩怨竟然牵扯到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身上,这根本不是坏了,而是恶毒。
熹熹差点磕破脑袋这件事,林音是知道的。
她能理解花雨柔的心情,对李冰月的厌恶层层加深。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李冰月给你们赔礼道歉。
林音语气无比坚定地做出承诺,事情因她而起,她必须给哥嫂一个交代。
……
霍景泽给了李冰月三天考虑的时间,还剩两天。
这期间,李母的病情又恶化了。
李冰月焦急得不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霍景泽他当真阻拦不让倪鹿来给你母亲治病
病房外,李父穿着白大褂,一脸阴沉。
李冰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对,就因为张剑他们打了林音的哥嫂,他为了替林音出气。
她撒了半真半假的谎,根本不敢把霍景泽提的条件说出来,李父肯定会让她妥协,先顺了林音的意再说。
母亲的命很重要,可是她的前途也很重要。
还有两天时间,她肯定能找到倪鹿的!
李父一听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好一个霍家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见死不救,你母亲要是活不了,我不会放过他和那个女人!
这肯定是林音吹了霍景泽的耳旁风。李冰月喜欢霍景泽,忍不住为他开脱,把罪名都怪到林音头上。
我亲自去找他一趟!李父很爱自己的妻子,即使心里恨着霍景泽,还是打算拉下这张脸去求。
李冰月急忙抓住父亲的手,爸,您别去,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您是什么身份,霍伯伯见了您都要给三分薄面,怎么能去求一个小辈!
倪鹿是中医界的鬼才,李慕风则是西医领域的泰斗。
只不过他的西医,救不了自己的妻子。
但他在医学界,在社会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李慕风看向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眼眶红了,我的面子和你妈比起来算什么。
为了妻子,他豁出去了,我亲自去道歉,霍景泽无论如何也没理由再阻拦倪鹿不给你妈看病。
不,不行。李冰月慌了,她不能让李慕风和霍景泽见面。
她的谎言不能被拆穿,否则李慕风肯定会对她失望!
爸,这件事交给我,两天后,两天后如果我还想不到办法,我去道歉!
她只能先拖延时间。
李父闭了闭眼睛,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从医院出来,李冰月立马打电话催私家侦探,到底有消息了没有!
消息是有了,不过……侦探欲言又止。
李冰月急忙追问,不过什么,你快点说,别卖关子!
倪鹿藏得太好了没找到,不过我找到了他的徒弟。侦探说,说是能治你母亲的病。
李冰月惊喜不止,你快把人带来见我!
钱……
见到人立马把尾款打给你。
见面的地方约在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高档咖啡厅。
倪鹿的徒弟叫贾仁,此时正和李冰月面对面坐着。
李冰月打量着他,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很低调,黑衣黑裤看不出来牌子。
李冰月怀疑地问:你真是倪鹿的徒弟
贾仁品了一口黑咖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怎么证明李冰月还是觉得奇怪,倪鹿不帮我妈治病,你不站自己师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