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整个人靠在战北寒怀里,感觉脚下的地面仿佛在晃动。
    下一秒,又是接连几声巨大的闷响声传来。
    轰!
    轰隆——
    像是有什么东西崩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但是,听在此刻的萧令月耳中,却仿佛隔了一层水膜般,声响遥远而模糊,只有水波的强烈震荡感不断传来。
    她皱紧了眉头,下意识抓住战北寒胸口的衣服,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男人浑身的肌肉绷紧,双臂环过她的肩膀,犹如铁铸一般,牢不可破地护住了她。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剧烈震动,萧令月感觉自己都站不稳了,但战北寒的手臂和身体极稳,不知为何,这种时候让她心里油然有种强烈的安全感。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地像一个世纪。
    萧令月分辨不清到底到了多久,耳边的嗡鸣声才逐渐褪去,恢复了一点听觉。
    你怎么样战北寒低头,松开了捂住她双耳的手,蹙眉问她。
    我还好萧令月伸手按住太阳穴,用力晃了晃脑袋,感觉战北寒的声音就像裹在一层膜里,听起来仍然有些闷闷的。
    应该是耳膜有点轻微震伤了
    萧令月下意识想揉耳朵,被战北寒拦住了,他伸手碰了碰:有血丝,别乱揉。
    就是刚刚震了一下,不碍事,已经可以听见声音了。萧令月低声道,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战北寒简短地回答,却没放开她,抬眸朝四周望去。
    萧令月这才注意到,四周的震动停止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但是,这样的寂静并没有给人安全的感觉,反而像是冥冥中绷紧了一根弦,随时将要断裂,一种强烈且莫名的危险感不停在脑中炸响。
    萧令月身体紧绷,下意识抓紧了战北寒的衣服:怎么这么安静熔炉房那边没有把墙壁炸开
    话还没说完,战北寒蓦地做了个手势:嘘,你听!
    萧令月一愣,听什么
    她的耳朵还没有完全恢复,听到战北寒的话,她本能地集中注意力在耳朵上,侧耳细听。
    渐渐的,萧令月当真听到了一些动静。
    像是隔了很远传过来,又被厚重的铁门阻隔了大半,传到她耳中时,微弱得就像嗡嗡的呓语声,从之前就一直在响,只是被她当成是幻听错觉了。
    此时集中注意力一听,萧令月心里微微一惊。
    那是人痛苦的呻/吟声
    而且,远不止一两个,大片大片
    不同的呻/吟交叠在一起,让人听不出内容,只有嗡嗡的嘈杂感。
    是那些留在熔炉房外面的死士萧令月低声喃喃道。
    应该是。战北寒眯起眼,黑火药的威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如果留在那一层走廊上,只隔了一道铁门和石壁,想必伤亡不轻。
    可惜他们现在也不能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死士死伤了多少
    巨大的爆炸声中,早已经将人的惨叫怒吼声吞没,甚至可能都反应不过来,直接就被爆炸的冲击掀飞出去了。
    看来,除了炸伤人之外,山体本身倒没有受到影响。萧令月轻吐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四周,只靠那些粗制的黑火原料,就算加上熔炉本身的压力,也很难将山体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