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事件的主角,江暖棠自是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和打量。俨然成了人形视线靶子的她,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心里可谓是无语至极。
明明只是个小到不起眼的举动,捐出玉坠前她也深思熟虑,但仍决定这样做。
因为不想困囿于过去,也不欲和霍家牵连太深,所以舍去玉坠,也是她表明态度的一种手段。
并且她既然做出决定,也不可能再生后悔。
这是她在基于对自己了解的基础上,所做出的一种选择。
却没想......
竟会惹出如此风波。
不仅背离了她一开始的初衷,也给她带来不少困扰。
实在是......恼人得很。
江暖棠秀眉紧蹙,暗暗叹息,正考虑怎么处理这出闹剧,旁边突然传来一句:
“八千万!”
近乎振聋发聩的声嗓,直接阻断了江暖棠思索的方向。
再看出价的当事人——牧云谦。
此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何不妥,得意洋洋地举着牌子。
也就不清楚,因着他这一加价,那些投落在江暖棠身上的目光又炽热了几分。
几乎要把她烤熟。
黑云压顶,江暖棠感觉头更痛了,饱受各种注目礼困扰的她不动声色地睨了推波助澜的牧云谦一眼。
这小子,该不会是之前给他留的工作量太多,所以公报私仇,想借此机会,集众人眼神之力把她送走吧?
危难关头,江暖棠不吝以最坏的恶意,揣度跟在她身边五年,被她一手带出来的得力干将。
连带看向牧云谦的视线也染上了不少审度与探究。
那端,牧云谦正沉浸在你来我往,和薄御卿酣畅淋漓的争相举牌中。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
“两亿。”
......
出于男人埋在骨子里的好胜心,也有势在必得,不愿让对方轻易拍下的想法在里面。
双方间出刀不见血,不知不觉已进行了十几个来回。
玉坠也被推到了另一个远超过它本身价值的天价上。
尽管如此,牧云谦心头的那股激情澎湃也没有就此消退,相反越挫越勇,伸着脖颈欲要举牌。
忽地感到后背一凉,一股凉飕飕的冷意,顺着脊椎直线往上,生生在脑门那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正在兴头上的牧云谦,冷静几许,似是想到什么,转头对上江暖棠意味不明的眸光。
瞬间腿软大半
担心江暖棠误解,牧云谦连忙软着声嗓对她解释:
“暖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知后觉的牧云谦苦着一张脸。
他真没有故意唱反调,想要置江暖棠处境于不顾的打算。
只是举牌出价这种事,真的会上瘾,尤其灵魂里那股不服输的劲一起,就跟喝酒上头一样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等回过味来惊觉做了什么蠢事。
却连后悔都来不及。
牧云谦懊恼不已,却还是坚持表明心意。
“我就是不想看玉坠落入那小子的手里......”
牧云谦的话里满带不客气。
对于薄御卿这个人,他向来是不愿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