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暖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粮草案没能查清,苏家和王家都被牵扯在里面,男丁斩首女眷流放。
她看着至亲之人生离死别,而罪魁祸首萧澶渊搂着阮青梅和贵妃一起站在高台上,得意的狞笑着看着这一切。
“父亲、母亲!”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做噩梦魇着了?”
苏暖玉从噩梦中猛然惊醒,看见浅月和春桃全须全尾地守在床边,才意识到不过是一场梦。
浅月扶着她坐起来,春桃用帕子给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苏暖玉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尽是眼泪,胸口还因为惊厥而频繁的起伏着。
“主子,您是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没事。”
苏暖玉下意识攥紧了手,她决不能让梦里的惨状变成现实。
早晨,苏暖玉刚梳洗打扮好,外头就有下人来传话,请她到饭厅去用早饭。
等她过去时发现长辈们和自家兄弟还没到,只坐着二房三房家的几个平辈的兄弟姐妹。
本来就不熟悉,又见他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苏暖玉便寻了位置坐下,也不说话。
“玉堂姐,昨日我便想问了,你怎的不梳妇人发髻,我听说你先前要和姐夫和离还躲回娘家住了好几个月,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如今看来可是真的?”
直到长辈们陆陆续续地来了,二房家的女儿王鸢儿突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众人都听见。
这王鸢儿年纪比苏晓娆还小一岁,因为模样肖似苏母所以最得王老夫人欢心,只不过侄孙女终究比不上血亲的苏暖玉。
苏暖玉先是一愣随后在心里嗤笑,王鸢儿长得像母亲可脑子却没能随上几分,倒是比她母亲蠢得更彻底。
昨天晚上才结了梁子,今天又上赶着找茬。
这事本就瞒着王老夫妇,如今被王鸢儿给揭开,王老夫人蹙起眉头问道。
“玉丫头,当真有此事吗?”
苏母冷眼瞥了王文利夫妇一眼,本来想替女儿掩饰过去,结果苏暖玉却拦住了她。
苏暖玉起身走到王老夫人面前,语气恭敬温顺却又不卑不亢。
“堂妹说的没错,的确有此事,不过玉儿是休夫不成所以才想要和离。”
王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在地面上砸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发火,众人没一个敢再言语的。
王鸢儿悄悄偷笑,正想着再火上浇油几句,却不想王老夫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本想让苏暖玉丢脸的计划彻底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