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轻轻推开西西,弯腰把北北抱了起来。
北北用双手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哥哥们,小脸贴在妈妈颈窝,仿佛在宣誓主权。
妈妈是北北哒。
顾西西羡慕地看着妹妹,要是西西也跟妹妹一样小就好了,就可以让妈妈抱抱贴贴了。
辛苦了。一进屋,赵长英就看着余惠说。
余惠抱着北北坐在凉椅上,让小家伙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辛苦,就做几个菜而已。
说着又从兜里把苏姐给她的红包摸了出来。
介细绳么北北好奇地盯着妈妈手上的红包看。
顾西西:这是红包。
赵长英:战师长媳妇儿给的
余惠点头,拆开红包,抽出一张十块的大团结。
她眨了眨眼,没想到红包这么大,她以为顶多五块的。
她就去做了一顿饭,就得了人家半个月的工资。
赵长英咂舌,战师长媳妇儿可真是大方。
顾秋雁下巴一抬,我小惠姐的手艺值这个价。
小惠姐你去帮忙做几个菜,都能得这么大的红包,要是开个饭店,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没错。顾秋叶也跟着点头附和。
赵长英嗔怪地瞪了两个孙女儿一眼,她们幺妈不过就是提了一嘴,一个两个的还怂恿起小惠赶紧把店开起来了。
下午五点半,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回家的顾淮,出现在了家门口。
几个孩子,看到他先是一怔,旋即笑着跑了过去。
顾东:爸爸,你终于又回家了。
听见这话,顾淮心里升起一股对孩子的愧疚。
幺爸,你可算回来了。顾秋雁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埋怨。
他这一去部队就是一个星期不着家,把她小惠家丢在家里独守空房,还要一个人照顾四个孩子。
他这个丈夫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顾淮看着侄女儿道:我再不回来,你就要上天了是吧
他带队在深山训练回来,就听说了周副团长申请去戍边的事,听于强细说,才知道了这还跟自己家有关系。
顾秋雁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被婆婆和小惠姐训过后,她就知道幺爸回来,也会训她的。
我已经知道错了。
顾淮板起脸,你明知道是陷阱,要么避开,要么告诉家里人,多带这几个人去,而不是瞒着自己去。
要是战郎没跟着你一起去,你能全身而退吗
我能啊。
顾秋雁回答的声音特脆。
那三个地痞,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她一个打三个也是没问题的。
顾淮:……
你要知道,过分的自信就是自负,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种心态,也不用去报名参军。
当兵最忌的就是自负,有情况不上报,贪功冒进。
别,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顾秋雁再次认错,求助地看向了婆婆。
赵长英:阿淮呀,你可的好好说说你这侄女儿,她这胆子太大了。
吃晚饭前,顾淮严肃地批评和教育了顾秋雁一番,后者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顾淮回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准备肉,晚上就吃的煎鸡蛋手擀面,余惠还特地给他煎了两个鸡蛋。
顾淮看其他人碗里只有一个鸡蛋,而自己碗里有两个,还心情愉悦地笑了下。
这次进山训练很辛苦,顾淮给团里的战士们放了一天假,明天不用上班。
几个孩子一听他明天休息一天,可开心了,还嚷着要去钓小龙虾给他吃。
这个小龙虾,家里人都吃过了,就顾淮还没吃过。
顾淮听他们说起小龙虾的美味,就说明天跟他们一起去河边钓。
晚上八点多,顾淮带孩子们去澡堂洗完澡回来,余惠已经帮他把地铺铺好了。
叭叭……北北一看到他回来了,就站在床上冲他伸出了小手。
顾淮抱起孩子,坐在自己的地铺上。
一个星期没见,北北好像又长大点儿了。
这个星期又让你受累了。顾淮有些愧疚地看着余惠道。
秋雁的事发生时,她应该也很慌张吧。
余惠倒没觉得有受啥累,但还是说了一句:你心里清楚就行。
离婚的时候爽快些,多给她分点儿财产。
顾淮:我心里清楚着呢。
对了,你给我做的两罐牛肉酱,我都已经吃饭了,战士们尝了都说好吃。
夸我有福气。
他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是吗……,你背上是怎么了余惠晃眼瞧见,他背心边缘露出来的肉上,有很深的淤青。
顾淮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道:进山训练的时候,撞到了山石,不碍事的,过两天就消了。
他们当兵的,日常训练摔摔打打的,身上有淤青也正常,顾淮都不把这当伤。
他扭头的时候,露出的淤青更多了。
余惠皱眉,他这块淤青,看着可不像是只有露出来的这么一点,背心下怕是有一大片。
颜色这么深的淤青怎么可能不碍事,动一下都会痛的吧。
家里有药油吗余惠看着顾淮问,这要用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油,揉开了才好得快。
……有。他望着余惠,有一种在被她关心的感觉。
家里有药油你不用那你买来是干啥的落灰吗
余惠的语气不太好,没能拥有一个健康身体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顾淮在她眼里,现在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面对余惠的数落,顾淮不但不觉得尴尬难堪,反而还觉得有些暖心。
把北北放床上,去堂屋里找药油了。
一阵翻找,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药油。
拿起玻璃瓶装的药油,他不由想起了从前。
这药油是部队的军医给的,叫他拿回家,让媳妇儿给他抹。
但他让林思雨帮他抹的时候,她却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说药油的味道臭。
不但不愿意帮他抹,还说他要是抹了,就别跟她睡一个屋了。
以至于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抹过药油,身上摔打磕碰出现了淤青,都是让它自己慢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