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养的大公鸡就是肥,黄黄的鸡油都装了一小碗。
鸡油切成小块儿,下锅煎出鸡油来,在下大葱,姜,蒜,八角翻炒爆香。
生鸡肉下锅爆炒,炒干水分,散发焦香。
再下两瓶盖料酒翻炒,再倒入酱油,和少量的白糖,给鸡肉上色。
好香啊。顾秋雁站在灶台边深吸一口气。
余惠笑了笑,往炒得差不多的锅里,加入了热水,盖上锅盖让鸡肉在里头炖煮。
这鸡肉在锅里炖煮个四十五分钟,再加入蘑菇炖煮十到十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顾秋雁点点头,我看会了,等回了家,我也这么炖鸡吃。
家里吃鸡基本上都是和蘑菇和黄花清炖的,汤倒是好喝,但鸡肉是真没啥味儿。
大公鸡的鸡腿余惠留了一只,鸡腿放在大海碗里,放上几片姜,上面扣个小碗,把鸡腿完全盖住,在放锅里蒸。
这是给北北吃的,蒸出来的鸡腿肉很嫩,可以撕了给她吃,鸡汤也可以给她拌饭吃,免得她看着大家吃鸡肉流口水。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余惠揭开锅,翻了下锅里的鸡肉,此时汤汁都是十分诱人的酱色了。
她把泡好的各种蘑菇,放进锅里,翻炒几下盖上锅盖继续煮。
炖煮十分钟,余惠用筷子沾了汤汁尝了尝咸淡,味道淡了点,就加了一点点盐,煮了几分钟就出锅了。
一只大公鸡,足足装了两个大海碗。
汤汁不多,每个海碗里只有半碗。
鸡炖好,还要炒两个素菜,一个茄子一个土豆丝。
顾秋雁自告奋勇要炒茄子,让余惠指点她。
经过余惠的指点,她炒的红烧茄子,比在家时烧的味道好了不少。
六点二十,顾家吃上了晚饭。
因为院子里凉快,又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吃。
鸡肉炖得软烂,一咬脱骨,还特别的有滋味儿,干蘑菇吸满了汤汁,吃着又鲜又香。
赵长英直夸好吃。
婆,这个茄子是我炒的,你尝尝。顾秋雁献宝似地夹了一筷子茄子在她婆碗里。
赵长英吃了一口茄子,炒得比在家里时好吃了。
是我小惠姐教得好。顾秋雁得意地晃着头。
赵长英嗔怪地瞪她一眼,再次纠正,是幺妈,你们这口到底是啥时候才能改叫得都差辈儿了,不是让别人听了笑话吗。
顾秋雁吐了吐舌头,她都叫习惯了嘛。
吴家晚上吃的是面条,吴婷婷见她奶挑面前给妹妹碗里也放了一勺盐,一勺猪油,就说:奶,妹妹是不是还不能吃这么多盐的
能的,你爸还有你和超超小时候都是这么吃的。
可顾北北的后妈,现在都不给她吃糖吃盐呢,说她还太小了不能吃,会对身体不好。
赵春红笑了起来,她自己都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怎么养孩子我活了六十来年养大了这么多孩子,还是头一回听说,小孩子不能吃盐吃糖的,只要开了荤,啥都可以吃了。
吴婷婷皱了皱眉,觉得奶奶说得有道理,顾东后妈都没生过孩子呢,她现在虽然在养孩子,但却不代表她说的是对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两大海碗的鸡肉连带着汤汁,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汤汁拌饭太好吃了,余惠也没忍住多吃半碗,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顾彬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觉得自己今天好幸福啊,进了城,逛了国营商店,有了新凉鞋,吃了好吃的山楂糖雪球,还吃了这么好吃的小鸡炖蘑菇,真的是太幸福了。
妈妈,剩下的大公鸡,我们还这么炖着吃好不好。顾南难得地向余惠提要求。
后者点点头,好哇。
大公鸡嘛,就是要炖着吃才爱香。
其实炒着吃也好吃,只是这大公鸡养的时间久,炒着吃的话,可能炒不到那么耙。
吃完饭,一大家子人,去转了下路。
回来后,顾淮带着赵长英和两个侄女儿,还有儿子侄儿去了澡堂洗澡。
余惠没去,经历过昨天,她再不想去第二次了。
带着北北在家里洗了。
晚上九点,大家就上了床睡觉。
余惠看着顾淮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冲他说:你的睡衣,我明天再给你做。
行。顾淮点头上床,抱起在床上坐着的女儿,坐在里侧,然后把女儿举高高。
啊咯咯咯……北北很喜欢这个举高高的游戏,乐得咯咯直笑。
看到父女二人的温馨互动,余惠笑了笑,好了,别玩儿了,该睡觉了。
顾淮听话的放下女儿,让她在床中间躺着,躺在她的荞麦小枕头上。
余惠侧身躺下,手轻轻拍着北北的小肚皮。
北北侧头看了看另一边的爸爸,抓起爸爸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肚肚上,还做了拍拍的动作。
余惠触及顾淮温热的手掌,就连忙把自己的手撤回。
行,让你爸爸给你拍拍。
小北北眉头一皱,小手抓起妈妈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一齐……
一起拍拍。
余惠看着小家伙嘿了一声,避开顾淮的手,给北北拍拍。
没拍几下,北北就睡着了。
余惠撤回手拉了灯绳,躺了半个小时没睡着,听到顾淮呼吸均匀,就把两只手伸进衣服里,绕到背后解身上穿着的内衣扣子。
平时她都是不穿内衣睡觉的,但这两天晚上跟顾淮一个屋了,她就把内衣穿上了。
昨天晚上她勉强穿着睡着了,但今天晚上比昨天晚上闷热,这又勒又热的,让她实在是睡不着。
顾淮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扭头一看,就看到睡在外侧的余惠在动。
然后就看着她,似乎从身上脱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塞在了枕头下面。
呼,这下舒服了。
顾淮一怔,似乎猜到了她脱的什么,连忙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侧身面对着墙壁,用力深呼吸。
早上五点半
顾淮就醒了,现在天亮得早一些了,五点半外头也有亮光了。
顾淮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刚要出去,床上的余惠就发出一声呓语,翻了个身。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瞳孔猛地一缩,接着就觉得鼻子痒痒的,有东西流了出来。
他抬手一擦,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