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孙差役就后悔了。
那差役挖到麻袋后,看也不看麻袋里面情况,直接一股脑把里面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哗啦啦。”
一些血肉模糊的肢体残块散落一地,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干瘪凹陷、面目全非的王二头颅赫然出现,两颗眼珠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两个空洞的眼眶。
此番场面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杀人手法残忍至极,竟将一人分尸至此,实在令人发指。
“呕…”
一些没见过这等恐怖场面的差役,第一次看到忍不住干呕吐起来。
孙差役干了差役多年,什么死人样场面没见过。
但像今天这种,肠子,脾,肝什么之类,就是他看了也不忍直视。
再次目睹王二这副惨状的章三,则是差点没两眼一抹黑吓晕过去。
被铁链铐住手的沈秋,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就是分尸的始作俑者,刚开始觉得有些恶心,现在再看也没什么。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终究还是我看错了。”
“此事滋事过大,非是我们能决定的了,只有把他带回衙门,让县老爷发落了。”
孙差役轻叹一声,看了一眼人畜无害的沈秋,郑重道。
沈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自来乡里朝小荒山来时,他就已经坦然接受了。
可惜那本仙人功法,还未修炼到炼气一层,就要被抓去衙门坐牢,甚至不久后可能要拉去菜市场砍头。
如果能多给他点时间,让他修炼到炼气期,就可成为一名仙人。
这样就不会受到困境,不需要去衙门那边坐牢,也不会被拉去菜市场砍头。
时不我待啊!
沈秋满脸的无奈,不知去衙门那边,县老爷会怎么发落他。
差役们确定沈秋就是杀人凶手,不在这里做多停留,押着沈秋风扑尘尘赶往衙门。
柳泉县,知县衙门,位于县内东郊地带,占地面积之广。
高墙大院,朱墨红漆大门坐南朝北。
柳泉县衙四个金色墨笔大字,高高挂在门匾上。
门口两边各自矗立一尊石狮,象征朝廷的威严。
衙门内有三堂,前两堂分别是处理事务和审问犯人的地方,明镜高堂四字就挂在二堂,三堂是县老爷居住之地。
三堂后院之地,柳泉县这位县官老爷,一大早惬意地处在温柔乡中,抱着怀中刚纳妾的娇小尤物卿卿我我,好不美哉。
然而,正当县老爷想和怀中尤物,来个深入交流。
门外不合时宜,响起一声敲门声。
“什么事!”
被搅了好事,县老爷极为的不爽。
“老爷,孙差役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人来衙门报官。”
“知道了,让他们在二堂先等着,一会的空我再过去。”县老爷懒撒回道,准备继续他的深入交流。
谁知外面人下一句话,立马让他没有了兴趣,惊得他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外头汇报人说了,这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杀人命案,似乎还牵扯到他一个亲信。
遇上这种事,他哪还有心思搞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春宵一刻值千金。
手忙脚乱地穿上官衣,打开房门不顾外人看到房里香艳场景,快步往二堂审问犯人地方走去。
明镜高堂,庄严不凡,这是沈秋对衙门的理解。
尤其是站在两边队列整齐,手中各拿棍棒的衙役,光是看上一眼就心生战栗。
这么多的棍棒,万一对他用刑打在身上,他还能活吗?
“咚~咚”
二堂大厅外,传来阵阵鼓鸣敲打声。
站在里面的衙役,听到鼓声喧动的声音出现,领头一位衙差役喊了句,“升堂!”
“威~武~”
堂里众多衙役口中齐呼着。
“这就要升堂了吗?”
沈秋眨巴着眼睛,见堂内偏门方向走出一名穿着绿色官衣,头戴乌纱帽,年过五十知命之年,却仍容光焕发的县老爷。
他的出现使得整个堂瞬间鸦雀无声,粗略扫堂站着来人一眼,县老爷就一屁股端坐高堂之上。
“何人状告本官!”
县老爷一拍桌案上惊堂木,声音锵锵有力厉声道。
此话一出,大堂里站着众多衙役面面相觑,满脸疑惑惊疑之色。
不是审问人?什么时候变成状告县官?
“大人!”
坐在堂下一侧,见状不对的师爷出声提醒,并还把手上写的诉纸递上去。
县老爷看着手上白纸黑笔口供纸,才恍然大悟搞自己个乌龙。
他以为别人,是因他亲信关系的原因犯事,上衙门告他来了。
为了缓解尴尬,县老爷干咳一声,再拍手中惊堂木。
“你就是沈秋?”
目光放在沈秋身上,县老爷道。
“是小人。”
“上面的事情本官看了,你小小年纪手段就这般狠辣,简直是骇人听闻,触目惊心呐!”县老爷看着口供纸上,写着沈秋的事情道。
“本官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一少年犯下杀人这样的罪责。”
“回大人,小人斗胆问一句,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您会怎么做?”沈秋反问县老爷道。
“自是要与对方拼命。”
“大人您都这么说了,小人家里田地就是小人的命,王二想强抢小人的地,还跑到小人家殴打小人,强迫小人签下卖地契,小人自是要和他拼命。”
“哦?有这样的事?”
县老爷不可置信。
“可这上面分明说,你把地卖给了陈老爷,王二才去你家中令其签下地契,你不肯争执之中,一怒之下杀了王二。”县老爷拿着纸张上,说着的事情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大人!”
“地是小人的命,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绝不会把地,贱卖给陈老爷得!”
“这纯属是诬陷,大人!还望大人明鉴!还小人个公道!”
见沈秋态度诚恳,不像是说假话样子。
县老爷一时间判断不准,不确定沈秋说的是否为真,扭头看向师爷。
“鲁师爷,上面的口供都是谁交代,陈老爷又是谁?”县老爷对着师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