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天,引起几个下棋的的老汉侧目。
就连不远处玩滑板的小孩子,都停下来,看着叶长青与男人聊天。
似乎这一幕极为不可思议一样。
男人察觉到了这一切,看着叶长青道：你请傻子吃饭,你说是你傻,还是我傻
叶长青见这家伙似乎阴阳怪气的,没好气的道：反正我不傻！
男人哼了一声：我也不傻,反正有傻子请我吃饭。
他故意学着叶长青的语气,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
叶长青摸摸鼻子,这家伙混到翻找垃圾桶的地步,可能就是因为这张嘴。
两个人出了家属院,叶长青朝着一家最近的面馆走去。
男人却开口阻拦：我不吃这一家,太难吃。
叶长青觉得请人家吃饭,自然是让人家吃高兴,也没有计较：那你带路。
男人加快脚步,走到一家牛肉面馆,他径直走进去：老板,一碗牛肉面,加肉加肉加肉,听清楚了,加三份肉。
老板看了叶长青一眼,似乎看到了冤大头一眼,吩咐厨房里下面。
男人坐下,问了一声：你不吃吗
叶长青摇摇头：我吃过了。
很快老板端上来一碗面,这一碗面,大半碗是牛肉,面只有一少部分,像是一碗牛肉里混入了几根面。
叶长青看得咂舌,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笑着道：五十五块。
五十五
叶长青看了看墙上的价格表：不是一碗十块吗
老板笑着点点头：一碗牛肉面十块,一份牛肉十五,三份四十五。
叶长青看看男人碗里的牛肉,觉得这家伙还算合理,给了钱就坐在一边等着。
男人看了叶长青一眼,似乎对叶长青的态度有些意外。
他也只是看一眼,就开始吃饭,他吃饭很慢,很斯文,吃饭几乎没有声音。
叶长青看得有些惊讶,他吃饭很快,有时候会被老妈用筷子敲头。
说他是饿死鬼投胎。
吃完了饭,男人用一次性杯子,漱漱口,然后开口：我吃好了,你找谁,我给你带路。
叶长青笑着说出三个字：朱孝纯。
男人一愣,随后站起身：我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跟我来吧。
说完前面带路。
叶长青见他表情有异,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伤寒派和千金派的传人都出事了,这个滋阴派似乎也有些不妙。
跟着男人直接往最后几栋楼走去,那几栋是老楼,水泥的墙面,到处挂得像是蜘蛛网一样各种线。
楼梯间也很狭窄,前面男人上了楼,他就一直跟着。
最后在三楼,停下脚步,指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这就是朱孝纯家。
叶长青伸手敲门,一连敲了十几下,没人开门。
怎么没人
男人往楼下走了几步,听到叶长青问,他停下脚步：死了,肯定没有人。
说完就下楼了。
叶长青赶紧追上去：朱孝纯死了,他总有后代吧,他儿女在吗
男人低头下楼,一边走一边问：你找他儿女干什么
叶长青含糊的道：我是中医大夫,他们也是中医,我来交流一下。
中医
男人已经走到一楼,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楼梯上的叶长青：你是中医,你……还在坐诊吗
叶长青摇摇头,他现在是赵秋烟司机,行医纯属随性而为,严格意义上,他拥有中医的技术。
并不算是坐诊的中医大夫。
他也不想隐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现在是司机。
男人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笑容尽是苦涩和惨然：其实我原来也是中医,但现在是一个疯子。
说完之后沉默了,然后看着叶长青：我爸叫朱孝纯,我叫朱云松。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先说好,若是我爸欠你钱,你就不要说话了,我还不起。
至于那个房子,其实已经属于别人了。
我一分钱都没有。
叶长青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朱孝纯的儿子,看到他这样,打听《滋阴内经》医书的事情,他张不开口。
沉默了一阵道：我师父和你父亲,应该是好朋友。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可以帮你。
帮我
朱云松摇摇头：你一个中医大夫,都沦落到当司机的下场。
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你能帮我什么
给我介绍一个当司机的工作
叶长青听出他心中诸多不满,似乎遇见了让他愤愤不平的事情：我当司机,是因为我找了一个对象,她是女总裁,我当司机主要是为了增进交流。
没有你说的那么凄惨。
朱云松摇摇头：原来是个吃软饭的,你还不如我呢。
我虽然是傻子,但我不靠出卖自己过日子。
叶长青听他说得难听,忍不住怼了回去：你刚才吃的那碗面,三份肉,五十五块钱一碗。
那五十五块钱,就是人家女总裁给我开的工资。
你这么有志气,你别吃啊！
你！
朱云松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过了片刻,悻悻的道：反正出卖肉体的不是我。
叶长青砸吧砸吧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忍说太难听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到底需要不需要我帮助,你可想好了,若是拒绝,过期作废。
朱云松打量了叶长青许久,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你是认真的
叶长青现在确定他不是傻子,说话也没了顾虑,没好气的道：你觉得我会没事情做,逗你一个傻子玩
朱云松被叫傻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想开一个中医诊所,你能帮我吗
叶长青没想到提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你跟我来,咱们现在就去找门面房,我保证让你十天内开业！
朱云松伸手拦住：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个要求,若是有人找麻烦,你能扛得住吗
麻烦
叶长青意识到关键问题来了：什么麻烦
朱云松表情复杂,说是麻烦,其实就是死劫,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有没有能力处理：可能赔得血本无归,还要惹上一些厉害人物。
我现在这副德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确定还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