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拦得住,试试看就知道了。
萧彦话音一落,宣王原本半眯的眸子睁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
手中软剑一震,又快又疾刺向萧彦。
顾楠惊呼一声,又担心自己惊扰到萧彦,下意识捂住嘴。
萧彦一动不动,却在软剑即将刺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幅明黄色的卷轴。
太上皇有旨,萧恪接旨。
宣王手中的软剑眼看着就要刺中卷轴,他眸光微闪,硬生生顿了下,软剑在空中转了个方向。
劈中了萧彦旁边的桌子。
砰。
桌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噼里啪啦摔在地上。
于大人咕咚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宣王捏着软剑,一言不发地看着萧彦。
萧彦晃了晃手中的卷轴,太上皇的旨意,你要抗旨有关延春阁的。
宣王眸光微闪。
啪。
宣王将软剑收回腰间,缓缓跪了下来。
萧彦勾了勾唇,打开了卷轴。
命宣王萧恪见到旨意即刻进宫见驾,商量延春阁修葺一事。
宣王倏然抬头,看向萧彦。
萧彦将卷轴合上,眉峰微挑,即刻哦。
宣王接过卷轴,捏着卷轴的手青筋微凸,显示了他内心波动。
顾楠不由多看了一眼,又疑惑地看向萧彦。
萧彦摸着下巴,似笑非笑。
你看,拦住你也不是件很难的事,不用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嘛。
本王是个有素质的人,更喜欢用这里解决问题。
他点了点脑袋,倏然脸色一沉,声音冷了下来。
萧恪,有病记得出门前要吃药,不要随时随地发疯。
下次再吓到我家王妃,后果你承担不起。
宣王握着卷轴的手紧了紧,一言不发离去。
萧彦睨了谢恒一眼。
你还有事
谢恒嘴角动了动,眼神复杂地看向顾楠。
我.....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花。
一个茶盏直直朝自己砸过来。
谢恒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门口。
萧彦目光如刀,下次再用这种令人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家王妃,本王不介意把你眼睛挖出来。
谢恒脸一白,仓惶地爬起来走了。
离开前甚至都没再看孟云裳一眼。
孟云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闭了闭眼,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于大人一挥手,别愣着了,将人都带回去吧。
衙役们上前为赵三和孟云裳套上了枷锁,推搡着往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孟云裳忽然站住脚,转头看向顾楠和萧彦。
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喉咙里溢出的笑更是诡异。
顾楠,你以为除了我,你以后就高枕无忧了吗你以为从此以后你就能和摄政王双宿双飞了吗
呵呵呵,告诉你,你做梦。
顾楠脸色一白,心头突然泛起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你想说什么
孟云裳下意识摸了摸袖子,恶狠狠地笑着。
顾楠,我诅咒你,诅咒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
你嫁给谢恒的时候,谢恒不爱你。
你嫁给摄政王,你们俩注定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哈哈哈。
只要她拓印下来的蝴蝶令能打开宝藏地库,坐实了顾楠的身份,就等于坐实了顾楠与摄政王乱伦的罪名。
我这一辈子完了,你也同样完了,呵呵呵,顾楠,很快我们就一样了。
孟云裳大笑着被衙役推了出去。
外面看热闹的命妇们也都散了,祈福闹成这样,肯定不能继续下去了。
她们都急着回家将今日的事情告诉自家男人。
屋里只剩下了顾楠和萧彦。
顾楠被她笑得浑身发毛,手脚冰凉,下意识握紧了萧彦的手。
阿彦,她在说什么她是什么意思
萧彦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
别怕,她是故意吓你呢,我们两个好好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低头轻轻亲了亲顾楠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嘴唇。
顾楠靠在他怀里,慌乱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幸好咱们在关键时刻找到了孙勇,不然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揭穿孟云裳的真面目。
昨日萧彦派人紧急回京,告诉她找到了能揭穿孟云裳身份的证人。
萧彦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孟云裳,孟云裳派人买药,买匕首,萧彦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们知道孟云裳一定会在今日采取行动。
所以他们便将计就计,趁机揭穿孟云裳的身份。
只是可怜了素月,找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结果她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赵三害死了。
顾楠感慨一声,问萧彦:你问过孙勇了吗有没有真的南烟县主的下落
萧彦眸光微闪,还没来得及问呢,我让人把他叫进来,咱们现在问问。
周武把孙勇带了过来。
玉牌哦,当年赵三就是因为那块玉牌压价,说那玉牌是假的,所以才被大朝奉狠狠骂了一顿。
孙勇仔细回忆着当年的事。
那玉牌是大玉川先生的作品,能当两千两银子呢,赵三却只肯给五十两。
顾楠急声问:那你知道是谁去当的玉牌吗
孙勇摇摇头。
小人不知,那日小人恰好休沐,不在当铺,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大朝奉责打赵三。
赵三气不过,事后朝我抱怨了几句,至于前来抵押的客人是谁,小人没见过。
只听赵三说那人约定的是活当,再三交代只当一年,一年后一定来赎回。
可惜后来赵三放火烧了当铺,当铺的抵押册子都烧毁了,没办法追查客人是谁了。
顾楠十分失望。
还以为能从孙勇嘴里问出南烟县主的消息呢。
萧彦吩咐周武将孙勇送到京兆府衙门去,然后安慰顾楠。
别担心,总会找到南烟县主的。
顾楠叹了口气,希望尽快吧,再找不到人,安郡王妃恐怕坚持不住了。
对了,孟云伤今日趁我装晕的时候,用印泥印下了我肩膀上的图案。
她可能以为我就是真的南烟县主,所以想把图案献给太皇太后。
我那是哄安郡王妃的,我肩膀上的图案怎么可能打得开宝藏地库
萧彦双眸眯了眯,没说话。
深夜。
一道敏捷的身影飘进京兆府衙门的地牢,利落劈晕了夜里当值的衙役,顺利找到了孟云裳。
你拓印的印泥呢
双手抱膝,缩在角落里的孟云裳,闻言瞬间扑了过来。
紧紧抓住地牢的门,双眼期盼地看向来人。
是太皇太后派你来的吗快,快把我救出去,我要亲手把印泥交给太皇太后。
这地牢里又脏又臭,还有老鼠来啃我的指甲,蟑螂咬我的头发,我片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