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又不傻,这沈公子好歹自己都观察很久了,至少不是个恶人,还是找他要钱比较靠谱。
忽而想起,遭了,茵茵还在外头呢,一会儿回来撞见了可如何是好
她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茵茵胆子小,可是经不住吓的。
霜白月光之下,一束光刚好落在江云娆房间的门上。
门缝之间,雪亮的刀尖从门外刺了进来,轻易的将门栓给挑开。
门开了,进来两个杀手,手里皆是握着长刀。
其中一杀手将火折子吹燃,找到屋内的蜡烛,将屋子给点亮起来。
竟发现床下瘫坐一个女酒鬼,披头散发的,酒气熏人,怀里还抱着一件男子长衫,呜呜的哭了起来。
江云娆哭得伤心:死鬼,回来不过三日,你又走了,是觉得我好骗是吧!
她就差被吓哭了,胆子并不算很大的江云娆,还要硬着头皮在杀手面前演戏。
大周朝,欠她一个小金人。
为首的那杀手将长刀落在江云娆脖子上:给你看一个人,看你可认得。若是说一句假话,我就杀了你!
身后的那杀手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画像摊开,放在江云娆面前。
江云娆泪眼朦胧着,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得仔仔细细,看着看着就激动了起来:
我认识啊,这不就是我那死鬼吗!
呜呜呜呜,你们认识他啊,他跟我说,他家里有钱,我才跟着他的。
没想到啊,他神出鬼没的,这第二次回来,待了三日就走了。
呜呜呜,死鬼啊,我恨毒了你去啊,弃我两次,苍天啊!
为首的那杀手,眼睛里生出一股子厌烦之色:
乡野村妇叽叽喳喳,话真密,他那种身份哪里看得上你!你赶紧说,他几时走的,走哪里去了!
江云娆可怜巴巴,抱着裴琰的衣衫使劲儿嗅了嗅,伤心悲痛不已:
这死鬼,说是去北边将事情处理完就回来接我。
他说了,春天桃花开的时候,就回来娶我,还要给我正室的身份做呢。
我就跟过他一个男人,他若是不回来,我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老天爷啊,天杀的......
身后那刺客可真是想捂耳朵,吵死了!
刺客勾下身子凑近了过来,嘴角扯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谎,嗯
江云娆哭得撕心裂肺,一生演技,全奉献在今夜了。她哭得颤抖:
我孤身一人到梨花镇开个酒馆儿,没招谁没惹谁的,自己有个相好的怎么了,我干嘛骗你
我倒还想你帮我把他给找到,我不也怕他把我给抛弃了吗!
他家里这么有钱,我可不想错失顶好的郎君啊!
她发疯似的起身,用爪子对刺客挠了起来,扮演受尽情伤的乡野泼妇,演技逼真。
刺客厌烦的朝后退了几步,将她一把推开,江云娆没站稳,一屁股蹲儿的坐在了地上:
真是够了,大半夜的,还遇见了个女酒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