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身后的匈奴护卫迅速聚拢过来对长枫发动攻击。
长枫一声令下:来人呐,保护主子!
立在车队前后的护卫全都聚拢了过来,两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讲,战势便瞬息拉开。
刀光剑影,杀气肆虐,在小河边开战起来。
长枫两眼满是肃杀,喝道:哪里来的贼子,赶紧放了我家主子!
拓跋野看着面前这小姑娘也不像刺客,一身月白的长裙,
低着个脑袋在那里猛烈咳嗽,不经意间又在打量了她几眼:
你们是什么人,何故往水下投掷暗器
裴乐瑶拍了拍胸口,跪坐在地上,气息还有些微踹:
我们是大周人,是去匈奴送药材的车队。
小姑娘语声温柔得像草原夜晚的月光,柔柔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毫无危害力。
裴乐瑶湿透的乌发搭在细肩上,一双因呛水被憋红的眸子仍有淡淡绯色。
雪肌之上印着一长莹润的红唇,唇瓣上还残留一滴水泽,在阳光下泛着一抹略带惑色的光。
她在这时正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眸子。
一张精雕玉琢的小脸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落入拓跋野褐色的长眸中,褐眸止不住的聚缩了一下,有些失了神。
他戎马十一年,那双早被烽火狼烟,尸山血海浸泡的阴鸷双眼,此刻竟愣了神半分。
好似满身血污浑浊的魔头,第一次看见纯净的天使一般,竟生出了局促之感。
拓跋野伸出手扶着裴乐瑶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运送药材,那是匈奴的贵客。
他看见小姑娘纤长的鸦羽上还挂了几滴小水珠,回身下令道:住手,一场误会。
简单的一句话,令手底下的人毫不犹豫的住了手。
他的嗓音很低沉,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袭来,戾气环绕着。
她并未动多大的怒气,只是轻轻皱眉,有些无奈。
裴乐瑶伸手拧了拧自己的衣袖,拧出一地水来,也启声道:长枫,先停下。
两方人马,这才鸣金收兵,偃旗息鼓。
拓跋野回眸,深邃锋利的眉弓低了低:姑娘,方才在下无意冒犯,是在下得罪了,你可有伤到哪里
裴乐瑶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向后退了半步。
她只觉此人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令人想要疏远,
有点像她父皇上朝发脾气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威严。
拓跋野唇角微微勾了勾,再次解释道:
方才你们扔了东西到水下,咚的一声。
在下恰巧在水底下憋气,以为是刺客,所以一时应激反应,还请姑娘恕罪。
裴乐瑶听闻这句解释,才缓缓抬眼正眼看他一眼。
却发现此人身躯挺拔蛮武,膨胀饱满的肌肉充斥着上半身的每一寸地方。
小麦色的肌肤,肌理与伤痕如峻拔山川之走势,伟岸又狰狞,似铜铁浇筑。
他竟比自己的太子哥哥还要高些,她得仰着头看他。
英俊野气的脸上,那锋利的眉骨尾梢,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衬得人有些杀气肃然,狂野威严,
竟比自己的父皇瞧着还要凶悍些,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见裴乐瑶没有说话,拓跋野又道:姑娘,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