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柄神兵利器,但再好的刀剑时日久了不用,保养再好也没用,这柄剑已经失了锐气。况且又上了年头,库房里那些兵器中,比这好的有大把,这柄剑实在没什么不同的。
琴香实话实说。
宋白素也嗤笑一声:那看来我这重情重义的好姐姐说的话倒不假,我倒是不好强占了她的宝贝,还是还给她好了。
宋白素说完,将那把剑丢在地上,看了琴香一眼,轻声细语:把它折断了,还回去吧。
琴香领命,用脚踩在剑身上,手握剑柄,使了内力用力一弯,剑身瞬间断成了两截。
张嬷嬷正在照顾高烧不退的宋暖,才喂了药,琴香就送了漆盘过来,还是熟悉的黄布蒙着,张嬷嬷一眼认出来,就是宋暖把柄剑。
我们素夫人心善,不忍夺人所爱,刚才在前院只是不愿驳斥王爷的一番心意,所以才接下了。这不,现在就叫我亲自奉还了。
琴香把东西放下,转身离开。
张嬷嬷还觉得奇怪,怎么宋白素忽然转性了,可能把这把剑要回来,总是好的。至少也给宋暖留个念想。
她正要把剑给宋暖拿进去收好,却发现托盘下面的不对劲。张嬷嬷掀开黄布,就看见沾了灰尘的宝剑,碎得七零八落,躺在漆盘上。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嬷嬷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些东西怎么能让宋暖看见她已经够伤心了,若是发现宝剑被毁成这样,岂非是要更加伤心
张嬷嬷正准备把剑藏起来,悄悄地处置了,宋暖却恰好醒了过来。
张嬷嬷,那可是我的剑你把它拿来。
宋暖一眼看见这熟悉的黄布,轻咳一声,伸出了手。
她心中也没抱希望,这东西既然已经送出去,宋白素必然不会善待,此时突然送还,肯定有鬼。
张嬷嬷拗不过宋暖,叹了口气还是把东西拿了过去。宋暖掀开黄布,也看到了被毁坏得不成样子的宝剑。
她倒没有多少意外,这是她早就想到的结果。但亲眼见到再也修复不了的宝剑,宋暖还是觉得一股郁气涌上心头。
她眼前一阵发昏,好半晌才缓过来。
替我打水来,我要将这把剑擦拭干净,嬷嬷再替我重新收好。
宋暖面色平静,眼神却难掩悲怆。她终究还是没能护住母亲留下的这把剑。
张嬷嬷也暗暗垂泪,她不想宋暖再伤心下去,就主动揽了差事:
姑娘的手指还伤着,就让老奴替你收拾这些吧。姑娘放心,老奴以前可是没少帮你一起打理这些兵器,一定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暖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下去,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病,来势汹汹,但好在恢复得也快。喝了药,一觉睡过去,转日就恢复了大半。
宋暖抚摸着被张嬷嬷擦拭干净,重新收好的剑:宋白素毁我宝剑,这笔账我定要与她清算。如今她失了调香的本事,又与六公主产生了嫌隙。她孤立无援,只会更加依赖柳璃。
宋暖抿了抿唇,让张嬷嬷把这柄剑仔细收好了,才继续道:她与虎谋皮,终会自食恶果,我便再推波助澜一把,好叫她更急迫一些。
张嬷嬷,派人将消息放出去吧。
今日宋白素上街买东西,才下了马车,就觉得四周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皱了皱眉头,以为是市井小民嫉妒她从王府的马车上下来,并没多在意。
她领着琴香进了珍宝阁,准备买些新首饰。珍宝阁里面已经有好几个贵女在挑选。
宋白素等着掌柜如同以往那般,殷勤地凑上来服侍自己,好叫她挥金如土,引得所有贵女艳羡目光。
谁知道站了半天,掌柜却好像瞎了眼睛一样,对宋白素爱搭不理,她脸上挂不住,便冷哼一声,转身直接走了。
既然珍宝阁不会做生意,就去隔壁的天香阁。总归有的是人愿意做生意,我这银子也不是花不出去,要求人收下。
宋白素直接去了与珍宝阁向来不对付的对家天香阁。
等她一走,那些原本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暗暗打量的贵女才忽然凑在一团,嘀嘀咕咕起来。
瞧她那神气的样子,以为我们还不知道她沽名钓誉被太后娘娘亲自下旨禁了她调香骗人的路。真是厚颜无耻,怪不得敢以第一调香师自居。
我看是第一厚颜无耻才是!
众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宋白素又到了天香阁,谁知刚一进门,就被丞相府的嫡女柳妃儿带人拦在了外面。
妃儿表妹,你这是何意难道不认识我了,你我可是姐妹。
宋白素脸上有些难堪,但还是强忍着解释。
柳妃儿冷笑一声,打断宋白素的话:慎言,谁跟你是姐妹,我可受用不起。
宋白素没想到柳妃儿竟然当众对她如此不客气。虽然柳妃儿性情高傲,但以前从没在人前给她难堪过,最多是不怎么理睬。
今日却是不知怎么转了性子,竟然当众为难自己。还矢口否认了与宋白素的姻亲关系。
你少来沾边,我们妃儿姐姐可是丞相府尊贵的嫡女,哪是你一个妾生子能够攀上的你娘做妾,你也做妾,既然自甘下贱,就不要还做出一副清高样子来。
柳妃儿身边也有不少追随者,以往是看在柳妃儿的面子上,对宋白素只是面子情。此时见柳妃儿直接表露了厌恶,便一个个以柳妃儿马首是瞻,对宋白素羞辱起来。
柳姨娘与宋白素的妾室身份,一向是宋白素最深的痛,她最不愿提起这些。所以这些年苦练调香,又拼了命嫁入王府,做出一副得宠的模样。
行走在外,才没人敢瞧不起她。
谁知道今日竟然屡屡碰壁,更是被柳妃儿的同伴当众羞辱。
宋白素脸色涨红:你们胡说什么
柳妃儿轻蔑地看了一眼宋白素:太后娘娘已经夺了你调香的资格,怎得你还有脸堂而皇之出现在天香阁难道是要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