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老三不是那种人。他要是真有二十两银子的私房钱,怎么可能还会跑去服兵役现如今又怎么可能会丢了性命!钱婆子一听老二家的这么说,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反驳道。是……是真的嘛!那县衙的差爷还能说假话方秀儿小声的嘀咕道。不……不可能的!老三他不可能的……可是听了方秀儿说的话,钱婆子的反驳声,到底还是小了许多。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着,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信任了这么多年的老三,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私藏了银钱不说,还是这么大的一笔银子。足足二十两啊!他当初娶个秀才公家的闺女回来当媳妇,也才只出了三两。你当真是亲眼看见县衙的差爷,亲口说的老三还有二十两存银带在身边余兴旺听了这话,彻底坐不住了。那些银子再怎么说,也是他老余家的,断没有交到一个外人手中的道理。走,咱们上村长家去坐坐。余兴旺说着,便抬腿向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现如今的他也总算是学乖了,不会自己跑到建忠家的面前去,跟她硬碰硬。更何况,建忠家的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看她大手笔的买回来十余个下人,便可以知道她如今,可不是个缺钱的主。唉!早知她能混得有今天的光景,当初是真不该啊……余兴旺向着村西头那片高高的一片围墙看了过去,听说那里面都是用石头砌的结实的大房子。而且就连图纸也是稀奇的,听村里人说盖的那茅厕和浴房,就是四叔公家那个见多识广的余建西都叹为观止。要是没有之前那一出,过几天他跟老婆子是不是也能住进这大房子里去只可惜他也只能眼巴巴的向着村西的方向看一看,连进那个院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刚走到余村长的家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隐隐有碗摔到地上,发出的一声脆响。田杏儿嘤嘤嘤的哭声,从门缝里似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我就知道……你定是嫌弃我了!田杏儿不依不饶的边哭边说道。听着屋里的声音,余兴旺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没想到村长这两口子平日里看着恩爱甜蜜的,也有吵架的时候。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先回去,等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说。可是听着屋里的动静,他却又好奇的挪不动步子,一双眼睛更是朝着门缝凑了过去。你这婆娘,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啊!余建才看着头发散乱,脸色蜡黄的田杏儿一脸的不耐烦。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有多久没洗过了还有你身上穿的衣裳,都馊了。你自个就闻不到味儿余建才看着眼前的田杏儿,简直有些怀疑人生。以前的她可不是这副样子啊,怎么自从胖头走了之后,就越来越离谱了呢你嫌弃我……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田杏儿一听当家的说出这话来,顿时不依了。谁还不是曾经年轻貌美过的想当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那也是水灵灵的一朵娇花啊!当初究竟是谁,一天天的每晚都折腾人,直弄得她腰酸背也痛的。那时候她刚生完了胖头没多久,他便又猴急的缠到身上胡来,要不然她能伤了身子后来再难怀上吗可是现在呢你!胡说些什么呢!余建才恼恨的咬牙说道。眼前却不知不觉的浮现出顾娘子那张倾城绝色的俏脸。想到今天她刚收到的余家老三的阵亡通知,他的心里不由得便活络了起来。顾娘子现如今可是个寡妇了呀!只需最多再过三年,她便可以再嫁了。甚至是只要她愿意,一年之后便可自行再嫁,他是不是也可以有这个机会想到这里,他那张黝黑的脸不由得泛起了些许的红晕。好哇!你还真的有!说!是谁到底是哪个小贱人到底是跟余建才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一看他脸上那个表情,田杏儿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好像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对准余建才的脸就是一爪子挠了上去。余建才险险的向后一退,避开了她的魔爪。真是开什么国际玩笑,想他堂堂一村之长,被个老娘们儿的爪子抓花了脸,让他还拿什么颜面出去见人你胡扯个什么呀哪儿有什么女人一天天的脑子里不知道都装的什么鬼!余建才恼羞成怒的一把甩开了田杏儿,看向倒在地上的她充满了嫌弃。我脑子里装的什么我还不是想要将身子治好了,再给你添个娃吗田杏儿看向当家的那恼恨的眼神,心中一片悲凉。她现在别说是添个娃了,当家的都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碰过她了。要说他心里没人,她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的。你那身子骨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还治好了!咱拿什么治你还想去县城的济民堂咱家连那点儿车马费和入城费都交不起,更别说看病抓药了。余建才看向田杏儿那张脏兮兮的脸,只觉得这婆娘当真是异想天开。他要是有那个银钱,去赌那大夫能不能治好这个半老的婆娘。还不如贴上几个大子儿,纳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回来,要是能找个像顾娘子那样的,就更美了。当家的……我这还不是想再给你添个儿子吗田杏儿哽咽的说着,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儿子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将咱们这个家打理好就行,你看看这一天天把家里给整的。我从地里忙活完了回来,连口正经饭都吃不上。余建才最不能忍的,就是田杏儿一天到晚的待在胖头的屋里哭哭叽叽。每天做顿饭都是纯糊弄,自从胖头不在了以后,他连餐正经饭都没吃到嘴里过。就这……这脏婆娘还想跟他再生个儿子。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她,就浑身绵软,一点儿力气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