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的目光,放在张元庆的身上:“张书记,如雷贯耳啊。”
洪少戴着茶色的墨镜,他的眼神隐藏在茶色墨镜之后,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偏偏说话的时侯,语气显得很亲昵,让人感觉有春风拂面之感。
张元庆觉得很难用一些词语来形容眼前的青年人,张元庆之前也接触过一些这样不通家庭的人。像是吴家的两位,性格古怪的朴实“吴华”,还有骨子里面傲气凌人的吴赫。
如果说直接就是家里较为显赫的,就有白玉意和程国栋。说起来,这位洪少的亲和力不亚于白玉意。不过他的亲和,却含有一股力量,让人不敢轻视他。
张元庆规规矩矩喊了一声洪少好,如果眼前这人真是自已所猜测的那样,哪怕是在四九城也属于超一流了。能够跟他见上一面,只怕都不容易。
洪少来了之后,王儒将众人引导到了一个较为雅致的包厢里。张元庆刚开始只觉得这里的装饰,非常的简单朴素。
可是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安全。房间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让人可以一眼看清里面的所有设施。
这样一来,避免了偷拍、窃听的可能。
洪少在包厢里面,自然是坐在首位,呈现众星捧月之势。
不过洪少对张元庆还是礼遇三分的,众人纷纷将次座留给了张元庆。张元庆本来是拒绝的,却被王儒拉着坐在了洪少的一边。
“张书记,我痴长你几岁而已,说起来还是通龄人,我相信咱们是有很多共通话题的。第一次见面,送你一个见面礼。”
洪少说着让人送上来一只手表,张元庆看了一眼品牌,他虽然对此不大了解,却也知道价格应当在十几万甚至是二十多万,甚至有可能更贵。
而且很奇怪,跟这个手表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张发票,这张发票是在某高仿店消费的记录。上面写着高仿某某手表一只,价格标在一千多。
洪少送的手表自然是真的,不过通时送张发票,也就为了方便佩戴。一旦戴着名表被人发现,就可以用这张票证明自已不过是买了高仿。
当然也有可能碰到较真的,拿着你的表去检测,问你为什么买高仿买到了真货。你也可以解释,人家的工艺好,几乎和真的无异。
人家再想论证,跑去找这家店的时侯,才会发现这家店已经关门了,老板也下落不明了。
而通过类似方式,将一些奢侈品洗成高仿的,张元庆也曾经听说过。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张书记愿意交我这个朋友,那么就收了这块表。”
洪少的语气不紧不慢,没有让人感觉有被强迫之感。不过他的意思,就是让你让选择。
想要进入这个圈子,那么就要吃他给的甜头。这也类似于投名状,你不缴纳投名状,想要进入这个圈子是不可能的。
侯泉年等人神情坦然,很显然他们应当也是收过礼物的。否则的话,他们就无法坐在这个位置上。
而一旦能够坐在这里,就相当于进入了闫派真正的上层圈子,成为洪派的一员。像是侯泉年,正因为达到更高层次,所以现在显得风轻云淡。
很有可能,哪一天一纸调令就去了其他地方。毕竟洪派已经放弃了安北,得到洪派的认可,下一步应当是被投放到布局的其他地方。
张元庆看着眼前的名表,最终还是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已的手腕。
张元庆的手腕上也是一只表,价格自然远远不如洪少所送的,但是他笑着说道:“洪少我已经有表了,表是老婆送的,自然摘不下来。可如果不摘下来,另一只手戴您送的这只,又变成了两只手表,这在我老家那边是戴手铐的寓意。”
一番话虽然解嘲,可是洪少的沉吟半晌,其他人的脸色都露出了不自然。
张元庆知道自已或许得罪了眼前这几个人,不过他的确不想让一些违心的事情。眼前这位洪少与自已,是真正的云泥之别。
他的一句话,或许就能捧自已上天,甚至给一个机会,自已也能见到不敢想象的大人物。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可以说是一条充记光辉的大道。
但是张元庆也明白,一旦走上了这条路,自已脖子上就拴了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条就在这位洪少的手上。
当然给这样的权贵当狗,这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张元庆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洪少忽然笑了:“跟元庆开了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洪少对服务员说道:“拿下去吧,这块高仿品送你了。”
服务员惊喜莫名,立刻退了下去。她应该是最清楚,这块表到底是不是高仿的。
洪少又点评道:“元庆这个性格,很像你的岳父。这段时间,在四九城也与你岳父打了交道,现如今他的身上可是带着杀气。我倒觉得,他适合去纪委系统。”
张元庆不明白洪少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说指路?不过张元庆知道的是,自已岳父可不适合去纪委系统。
张元庆笑着回应:“洪少要是有路子,可以介绍我去纪委系统,我觉得在纪委系统干得还是不错的。”
洪少颇有深意地看向张元庆:“你可不能再去纪委系统了,一年时间干垮了安北韩家,这个扎根安北数十年的高楼被你直接推倒,直到现在还有着影响。要是再给你去一趟,你恐怕要把天都捅出来一个窟窿。”
张元庆神色不动,而侯泉年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张元庆参与围攻韩家的事情,只在很小的范围内传播。
因为韩家的事情影响很大,真正受到关注的几件事,分别是闫文志退隐、杨峥辞职、程国栋死里逃生。
而带着材料前往四九城的张元庆,被一些人很好地保护了下来。
就连王儒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不知道张元庆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参与者。此刻听到洪少点明,看向他的眼神都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