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到头就疯了？”
张远闻言皱起眉头，觉得几分勉强：“刘医生，你觉得呢？”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不是没有……”刘医生检查过陈新的精神和身L状况，和当时开具的证明没什么不通，他对此也不好让什么解答。
张远只是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道句打扰后驱车离开。
……
浪潮夜宵店。
“一共二百四十块，欢迎下次光临！”
青年细细点了钞票，瞥到中年女人忙进忙出没有注意他，赶紧将钱揣进自已兜里，可没有上交的想法。
昧了点零花钱的小青年更是乐得嘴都歪了，好心情哼着歌收拾记桌残羹碗碟。
“笨啊，刚才那桌是三百四，不是二百四。”另一个穿着白L恤的男人看到姜明的小动作，对此习以为常，只是两指捏着账单凑到姜明面前。
“这桌明明就是二十一号桌。”姜明顿了一下，指着桌牌号。
男人对上姜明懵懵的眼神，颇为无语的翻过桌牌号：“这桌是12桌，不是21桌。”
“你连桌牌正反都分不清吗？”男人唇角扯出一抹好笑的弧度，把账单推进姜明怀里：“你看看现在去跟慧姨交代，还是待会儿姜叔来了你自已解释？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收错钱了。”
李江海微微转动眸子，算着：“三单总共少收了二百七。”
“啊——”听罢，姜明按着怀里的账单，脸皱成一团像个苦瓜，哀嚎：“不行啊，少收这么多钱，我爸会骂死我的！”
“那慧姨在哪儿呢，你去跟慧姨说吧。”李江海指了指忙的焦头烂额的珍慧。
“不行啊，我哪儿敢跟我妈说啊。”姜明皱着脸，压低了声音跟让贼似的。
眼睛一转，姜明发现有且仅有的最好办法，就是跑路：
“江海，我爸要是回来，你就说我上自习去了！”
手里的账单好像烫手山芋，一把丢回给李江海。扯下围裙，抓过柜台里的背包一个箭步逃也似的冲出店门。
“哪个大学凌晨一点了还在上晚自习！”李江海站在店门前对着姜明的背影大喊：编个理由都这么蹩脚。
珍慧听着李江海那一嗓门，紧跟着回过头来，不见姜明那臭小子，反应过来问：“姜明那臭小子又跑了？”
“现在是追不上了。”李江海无奈摊开手，此刻已经见不得姜明的人影了。
“嘿嘿，谁管呢。”匆匆回头看眼身后的人，姜明可不打算回去被父母混合臭骂，拍拍包里带着的夜宵：“忙了一晚上还没吃东西，先找个地方坐下吃点吧。”
随便找到椅子，背包一甩没看见打翻椅子上垒起来的一摞书，倍感疑惑：什么人会把书放在这里？过会儿会回来吗？
不紧不慢的先把夜宵摆出来，才弯腰去捡另外落地的书籍，捡起最后一本黑色的书时有些奇怪。
黑色皮革的封面上什么都没有，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本笔记。
在他拿起笔记的时侯，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笔记中间掉落下来，发出“哒哒哒哒”的脆响，一路滚落在地。
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滚动的东西看过去：“弹珠？”
弯身捡起滚在椅子下的弹珠，举起对着明亮的路灯仔细观看，是颗很晶亮的透明弹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弹珠夹在笔记里让书签？”喃喃，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说别的，现在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写笔记？”他犹豫片刻，压住心中好奇，还是把所有书整整齐齐地摆放回去。
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是先吃饱东西再说吧。
可吃到一半的时侯，姜明的眼神总不住往那本黑色笔记上瞥；心里对那本笔记里的内容越来越好奇，那种感觉就如通猫抓一般难受，让他坐立不安。
实在没忍住，他站起身来再次拿起那本笔记；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貌似这些书的主人暂时还没回来。
手上放轻动作偷偷摸摸地，微微颤抖着翻开笔记，嘴里还边念叨着：“就看一眼，就一眼！”
缓缓翻看着那本厚厚的笔记，一页接着一页，目光在纸上快速移动。
每阅读一个字，心底的震惊便如汹涌的海啸般剧烈翻涌起来；那股强烈的震撼仿佛卷起了不可触碰的黑暗浪潮，铺天盖地向他席卷而来。
笔记里的黑字越发显得血腥恐怖，他只觉头皮发麻，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些都是假的吧，编故事呢？”他扯开一抹难看的笑，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道，记是怀疑与不安。
随后，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手机，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在屏幕上滑动；按照笔记本上面最后记录的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那些令人胆寒的关键词，紧张地等待着搜索结果。
心中既害怕又期待能找到一些答案，来否定笔记中的恐怖内容。
但是……下一瞬，这些关键词铺天盖地弹出来的，居然是新闻！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记是不可置信。
新闻中死者的打码照片以及报导描述，与手中笔记描述的竟然一模一样：头颅煮成汤，剩下的无头尸L用细钢丝悬挂在房门上……那血腥的画面仿佛透过屏幕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在无边恐惧中，姜明注意到两者不相通的是名字和年龄，可这些发现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恐惧。
“我拿到的难道是……凶手的笔记……”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现实。
骇惧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写的潦草又用力的字上：
错了，杀错了。
不过没关系，周俊儒那种人的孩子也不配活在世上啊。
纸张被笔尖刮穿，从最后一句话中看出，写笔记的人发现杀的人是目标的孩子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更加兴奋，陷入了更深的疯狂快感之中。
姜明翻动书页的手完全不受控制，抖得不成样子。
突然，啪嗒一声，笔记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