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动手的?她还怀着孕,谁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温姒抬眼,质问道,“你这么关心她,难道孩子是你的吗?”
谢临州被戳中心思,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拽住温姒的胳膊,猛地扬手。
温姒从未见他动过手,一时错愕,愣在了原地。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来,眼前猛地压过来一道身影,扣住了谢临州的手腕。
谢临州不解,“大哥?”
温姒心有余悸,眼眸颤了颤,看向那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厉斯年稍微用力,就将谢临州推开。
他神色冷峻,“教训人也要分场合,家宴上动手打自己的妻子,像什么话?”
谢临州瞬间冷静,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温姒。
他有一瞬的后悔,攥紧拳头道,“大哥,是我冲动了,沈家地位高,我不想得罪。”
厉斯年,“你是不想得罪沈家,还是宝贝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谢临州脸色铁青,“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
“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地位高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也地位高?那这孩子谁不宝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谢临州,“……”
他感觉再多说两句就要露馅了,赶紧让管家送沈知意离开。
宾客们也都识趣做鸟兽散。
温姒渐渐回过神,看向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但是又刚替她出了厉斯年。
她僵硬地张了张嘴,“那个,谢……”
剩下一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厉斯年的奚落打断,“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窝囊。”
温姒,“……”
她的伤心瞬间被愤怒代替,可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话没说错,她确实窝囊。
也不知道当初脑子被什么夹了,会被谢临州蒙蔽,跟他结婚,硬生生受两年的委屈!
温姒深呼吸一口气,攥着裙摆跟着离开露台。
吃过饭之后,外面下起了雨。
一群宾客陆陆续续离开,谢临州也去找沈知意了,早就消失不见。
温姒没有车,又没法使唤谢家的司机,只能冒着雨走路到外面去打车。
雨不小,她不过走一会,就浑身湿了个透。
她咬着牙,将满腔的苦涩和心酸咽下去,顺着马路往前走。
身后,一辆低调的迈巴赫缓缓驶来。
车内司机认出温姒,提了一嘴,“厉总,那好像是温小姐。”
车子减了速。
厉斯年抬起眼,看向窗外。
温姒刚好停下,将累赘的裙摆撩起来,打了个结。
细长匀称的腿儿湿漉漉,白晃晃。
看起来细弱,却格外有劲儿。
前几天才跟蛇一般缠过他的腰。
厉斯年的唇角微微弯起,吩咐司机,“请温小姐上车。”
车子缓缓停下。
司机拿上伞下车,语气恭敬,“温小姐,这个点打不到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温姒认出他是谢宅的司机。
自然愿意接受,“谢谢,麻烦了。”
一上车,猛然对上厉斯年那双玩世不恭的眼,她整个人一僵。
厉斯年的嗓音磁性而玩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弟妹。”
温姒被雨水洗得发白的脸,忍不住泛红。
在死对头面前这幅狼狈样,实在是屈辱。
温姒扶着车门,往回撤。
厉斯年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个点已经不会有出租车了,强奸犯倒是一抓一大把。”
“……”
温姒喉咙一干,后背蹿起一股渗人的冷风。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这个样子……
明明只是概率问题的犯罪,但从这个狗男人嘴里说出来,莫名就成了必然事件。
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