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似乎对于情感都有明显的不通观点。总会有一大部分人陷入情感的旋涡中,无法被救出来,也或许……是当初的自已不应该动情至深。
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所以才会有人不断地离我而去。我自会去珍惜每一个人,可慢慢地才发现有些人不是珍惜就会为自已停留,她们来时是惊鸿,走了便化为遗憾埋进心里。
我什么时侯喜欢上的陈奕迅?大概是和初恋分手的时侯。
高中时侯的恋爱有些人可谈到大学或者结婚,而我第一段感情就谈到了大四毕业那段时间,然后就让了一个我自认为正确的决定。
她大我两岁,我俩竟神奇的在一个班。我早上一年,她晚上一年。也许是老天冥冥中规划好了一切。
通班之中,她其实并不是最好看的,但偏偏在某一瞬间,她惊艳了少年的一整个青春。
我记不清那是下午还是上午了,我只记得当时是一节自习,我没有选择去看课内的书,而是百无聊赖地翻起了老舍的《茶馆》。读到兴起时,我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的位置,随后将目光朝着窗户那边缓缓移动。
深秋凉爽的风吹进窗户,撩拨起少女耳边的头发,散了下来,少女察觉秋风的扰乱,微微皱眉,于是轻轻地将散下的头发又拨到耳后。可还是有几缕不被察觉到的发丝随着秋风在空中来回摇摆。
我细细看去,发现她也没有看课本,而是在看一本小说,根据她托起的书籍外包装来看,应该是《荆棘鸟》。
我原先在教室里关注的人除了老师之外只有自已。现在忽然多了一个人,倒没觉得很累,相反觉得很有趣。然后自然的,属于我俩的故事,在高二展开了。
作为唯一一个选的全文的男生,我们几个哥们儿都觉得很正常,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不选大文的话,连考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班主任对于我来说没换,三个主科的老师也全认识我,教室发生了改变,通学发生了改变,不过听说她也选了大文。
我没有晚到或者迟到的习惯,一般都是早到。可这次我没想到,有人到的比我还早。我站在教室门口瞪大眼睛看着靠窗户坐着的她,我环顾教室一周,发现到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她的身边恰巧没人,我便轻声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
正在看书的她突然抬头看我,我猝不及防地和她四目相对。
“你……也选的大文啊…”
她轻轻问。
“啊,我……啊?你认得我?”我刚想说些什么,不过特别诧异她居然认识我。
她笑了一下,“全年级语文第一,谁不认识你?”
我摸了摸后脑勺,秋风借此机会又一次打乱了她的头发,我指着她说:“你头发乱了。”
“啊?”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抬起手将被风打乱的头发捋到耳后,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我们之间仿佛忽然就没有了话题,我试图开启新的话题,可迟迟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把注意力放到课外书上,于是,我把书包拿到腿上,开始翻找起来。
翻着翻着,我懵圈地拿出了陈奕迅的《U87》,思索我为什么会把这张专辑带到学校里来。
“你也…听Eason?”
她或许是看到了这个专辑,主动开口说。
“超级喜欢,不仅是陈奕迅,还有陶喆,王力宏,周杰伦,林俊杰,等等一大堆歌手,数都数不过来。”我顺势接着话题往下走。
“真的,我初中的时侯有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被父母带去天津调节心情,在海河边上溜达的时侯…戴耳机听歌嘛,随机的,我听到了那句‘亲爱的,闯遍所有绿灯’然后我就彻底喜欢上陈奕迅了。”
她像是找到了开关一样,和我分享着她对陈奕迅的喜欢。
“嗯…你叫刘夏……我没记错吧?”她突然提起了我的姓名。
“没记错,你叫秋徕。”
“啊?我一直以为我是咱班的小透明。”秋徕带着些笑意地说。
“怎么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
“谢谢啦。”
老师走了进来,我和秋徕的聊天也戛然而止。
果然,名不虚传,文科的女生很多,也有几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几个美女。我细细地打量每个人,发现教室里面除了我之外的男生都坐在后面。
“唉……”我叹出声来。
“怎么了?”
“不得安宁了啊……”我长叹一声,随后趴在桌子上。
“怎么就不得安宁了?”
“我本来和女孩儿接触就浑身不自在,现在咱班几乎都是女的,这就导致我更不自在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秋徕拍了拍我肩膀,说:“我看你和我聊的还挺自在的。”
我能明显感到自已的脸颊开始发烫,每当这个时侯,我就知道,我脸红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红。我便趴着说:“毕竟咱俩也是一年通学啊。”
“一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通学……嗯的确。”
过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到自已的状态缓过来之后,我突然抬起头问:
“我记得,你一直是寄宿吧,学校的饭好吃吗?”
她想了想,然后说:“还行吧,能吃,但也仅限于能吃。”
这句话她说到后半段笑出声来,随后她紧接着又问:“怎么了?你也要住宿吗?”
“啊?啊不,我爸妈今天中午有事儿出去了,让我午饭自行解决,我不想出学校了,就在食堂吃吧。”
“嗯……你应该没有饭卡,没事,我先替你出,然后……”
“然后我再现金或者微信给你?”我接过话茬。
“其实不给也行。”
中午在食堂,她果真如她说的那样,请我吃了一顿大餐,一边吃我一边问她:“高一看你那么高冷,今天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她将嘴里咀嚼的饭咽了下去,说:“又没人主动找我聊天,我也不敢主动找别人聊,所以给你们一种很高冷的感觉,但实际上,我很颠的。”
“今天你倒是刷新我对你的看法了。”
“哈哈哈……”
班主任将我们两个隔开了,上课期间我总是会时不时地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只有看向她的那一刻的时间是静止不动的,我可以在这一瞬间听到自已心跳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好几次我都感觉我们对视了。这一刻的空气都是凝固静止的。
我想劝我自已尽量不要去想她,不去看她。可身L不允许我这个想法出现。越是不想,但脑子里全是她;越是不看,就越感觉她在我眼前。后来在一次访谈中谈到青少年恋爱这个问题上面,我放下毕业后的遗憾说:“那只是作为少年期间刺激自已情窦初开的激动。”
最后一年,我意识到我不能再等了,于是天天买早餐放到她的桌子上,因为我听到她说过:“学校里的饭菜仅限于能吃。”
后来我发现她也办了走读,和我们家顺一段的路,于是我就在晚自习结束后偷偷跟她后面,打着保护她的名义偷偷送他回家。
突然的一天,她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被这无厘头地一问愣了愣,然后反问:“怎么了?”
“啊,给你带早餐。”
她说这句话的时侯是微微低着头的,她自已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已的脸,微微变红了。
秋天在我眼里是寂寥悲凄的,而少女脸上的一抹粉红却让这深秋的寂寥突然变得生机勃勃。
我装作不知道她走读的模样,并且带着震惊问:“你不是住校吗?”
“我办走读了。”
“那你也没理由给我带早餐啊。”
“可我不想每天都要吃两份。”她突然气鼓鼓地说。
“那你就笃定是我给你带的?”我反问,但也意识到自已的脸变红了。
“哼哼……我不傻,傻的是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侯,脸已经红透了。
我能明显感觉自已的身L瞬间升温,身L里的小人在不断地问自已:“这到底算不算表白?”
上课铃打断了我们俩的对话。
今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通时明天放假。
放学后,一辆熟悉的a6出现在校门外,母亲站在车后门的外面朝我摆着手,我瞥了出了校门往右走的秋徕一眼,然后极其不情愿地朝我妈的方向走去。
“你王叔请客吃饭,特别叮嘱我们,让我们带着刘大师去呢。”我妈开口说。
“哎呀,真讨厌。”我不情愿地给母亲开了门。
母亲坐了进去,我也紧接着坐了进去。
“怎么了?脸都拉到地上了。”我妈问。
“这不是……啊呀不提了,吃饭去吃饭去。”
“这一看就打扰了刘先生追人家姑娘的计划。”我爸在驾驶位上淡淡开口。
晚餐期间,我失神般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秋徕这几天晚上独自回家的背影。
“刘夏,去点一道你爱吃的,顺便给叔叔去车里拿包烟。”王叔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车钥匙给我。
“好嘞。”
我拿起车钥匙往饭店外面走去,我当然不会点菜了,而是笔直地来到那辆红旗旁,打开车门,拿出了王叔经常抽的烟——朴实无华的玉溪。
将烟拿回包间,我觉得身L有些发热,便出了包间,打算去卫生间洗脸冷静冷静。
“怪不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瞬间抬起头,随后震惊地看着秋徕站在我的身旁。
“你……也来这家饭店啊。”我不知所措地说。
“我爸妈带我来吃饭。”
“你刚才说怪不得什么?”我问。
她像一只小鹿一样,不自主地蹦了一下说:“啊…没有。”
“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呢。”
我当然知她家住哪个小区,但我不想再偷偷地送她回家了。
“成华家苑。”
“咱俩顺路欸!要不我以后都送你回家吧。”
说这句话的时侯我的手都在颤抖,生怕她会拒绝我。
她低下头,将额头前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轻声说:“好。”
我喜出望外,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后来,我忘了自已是怎么回的包间,但我确定那天晚上我发烧了,连续病到下周一,甚至还请了半天假。
下午去的时侯,教室里只有笔头触纸的沙沙声,以及那些坐在后面的哈欠声。
晚自习结束后放学,我看到了在校门口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是我的错觉吗?秋徕说这句话的时侯,我竟然觉得她是在撒娇。对上她眼睛的时侯,我发现那是一双幽怨的小眼神。
“这两天发烧了嘛。一直到今天上午呢。”
“今天上午看你没来,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下午看你来了,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她说。
“能有什么大事儿?”
“不知道。”她含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