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
林茉把称谓改了。
祁江川喉头微涩:我还想听,你叫我祁先生。
林茉垂眸:过去的林茉幼稚,无知,得了你许多照顾,谢谢!
祁江川闭了闭眼:一定要这样吗
林茉没有回答。
祁江川吐了口气,眼尾泛红。
你要走了
林茉轻轻点头。
我爸身体不好,我想回云城陪着他康复,往后的日子,只想陪在我爸妈身边。
祁江川语气艰涩,如鲠在喉:
……还回来吗
林茉泪水汇聚在眼角,没有说话。
祁江川语气微微急促:我可以常常去看你,你能不能……
不用了,祁总。
林茉低下头,不敢去看祁江川悲伤的脸。
这段时间,你又要工作,又要操心我的安危,都没好好休息过。等我离开后,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遇到合适的女人,就,就主动追求吧。
祁江川面色陡然一白,像是利箭狠狠射中了心口。
林茉的面容柔和恬淡,她目光清澈,以至于无法掩藏泪水之下的忧伤。
我会找律师,全权委托办理离婚的事宜。我们结婚时,都是一无所有,那离婚时,我们也不要对方的一分一厘。
林茉眼中嵌着泪水,始终没滑落。
她郑重道:祁先生,多多保重。
语罢,再不停留,提着行李箱,转身步步走远。
祁江川心疼的厉害,阴沉沉站在玄关处,眉目间的犀利难掩。
卫奕打来电话汇报:赵岚一乔装成工人准备偷渡到国外去。
深邃如墨的黑眸,带着戾气,酝酿着极具危险的风暴。
祁江川嗓音冷冽:你回去休息,我去解决。
……
林茉下楼后,看到楼下等待着她的白昼,快速抬手拂去眼角的泪珠,笑着说:哥,好了。
白昼点头,打开了后备箱,把林茉的行李装好。
汽车启动时,白昼轻轻道:已经决定了
林茉点头。
白昼问:舍得吗
林茉向窗外看,目光中透露出茫然。
就在这栋楼顶层的房子,她和祁江川过往的日日夜夜,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最后,还是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
哥,我已经决定和他分开了。
不会后悔吗白昼继续问道。
林茉低头,搓了搓手: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他差距很大
白昼眉梢微微一挑。
林茉低声道:我总有一种,与他不匹配的感觉。现在的我,说的好听一点,是白家的大小姐,但其实,也还是从前的林茉,小家子气登不上大雅之堂……
白昼严肃道:不许这样贬低自己。小茉,把你的自信全都捡起来,你不比任何人逊色。
嗯,我知道了哥。
离婚的事,交给律师去做。我现在送你去和叶澄好好告个别,明天一早,我们回云城。
……
叶澄在得知林茉是云城白家的女儿后,就想到了会与林茉分开。
心脏外面,早就多了一层壁垒了。
林茉也是一样。
她们有即将分别的怅然,憾然,留恋,但是都没有哭。
只是疯狂的补拍照片。
连去卫生间时都不放过……
照完了相,叶澄送林茉往车上走。
一如既往地开玩笑:
要不,我把祁江浩退了,嫁给你哥得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林茉知道叶澄是在玩笑,应和着她说:
岂止是不用分开,晚上你都可以直接跟我睡的。
啊,不能长期这样吧那还怎么给你们老白家传宗接代啊
林茉安慰说:娶你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就是图一乐儿。
走开!友尽!
林茉笑。
叶澄也笑。
笑着笑着,看着对方怎么看都看不腻的脸,眼泪突然都涌上来了。
叶澄几乎不哭。
她就擦了擦眼睛:靠,舒城的冬天,风沙就是大,乱迷人眼。
林茉也揉了揉眼睛:谁说不是呀。
到了林茉上车的时候,俩人的眼睛都红成了兔子。
白昼将车开走的时候,叶澄特不舍的跟林茉挥手告别。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一直不多,林茉是认识时间最短,但感情却是最深的一个。
本以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加妯娌,没想到离别来的猝不及防。
有些人,不得不分开。
那有没有一些人,不会轻易的离开!
叶澄这么想着,手插口袋,一回头,看到祁江浩朝着她走过来。
手里提着两箱车厘子。
客户送的,家里的狗都不吃,丢了可惜,送你了。
叶澄放在口袋里双手握的咯吱咯吱响。
她回头,要追林茉的车。
问一问现在退婚嫁给她哥行不行,给句话。
……
赵岚一提着皮箱,伪装成装卸工人,企图搭乘国际航行船舶出境。
她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
短短两天时间。
她的父母因贪污巨额资产,滥用私权,即将被检察院依法起诉。
就算不会枪毙,至少也是无期徒刑。
她的舅舅谢德本,罪恶滔天,死刑已在所难免。
她的表弟身为警察,短短八年时间里,个人犯罪记录达到5万余条。
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最后家里只剩她经商的叔叔没有倒台。
但叔叔的领域,可以说是祁江川和祁氏集团的统治区。
祁江川会给叔叔活路吗!
赵岚一有点不敢想。
她已经和祁江川撕破脸了,现在的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经管不上叔叔的死活了。
赵岚一把帽子压到最低。
混在工人堆里。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狗叫。
听上去很像她夜总会里舅舅养着的黑狼犬
她浑身一哆嗦,差点丢了皮箱,忙用其它的行李遮挡。
下一刻,狗叫声音强烈。
她惊恐不安地抬头。
看见黑狼犬认出了她,像火箭一般从远处朝着她奔过来。
而不远处的地方,正站着一身黑衣的祁江川。
他嘴里咬着一根烟,冷冰冰望着她,神情阴郁。模样仍然是淡漠矜贵,但是眉宇之间的戾气像是加了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