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被南宫秀抱在怀中,身不由己地在灵力乱流中随波逐流。
他赶紧抱住南宫秀,所幸南宫秀是将他抱在胸前。
不然两人定然是互相不断碰头,撞个眼冒金星不可。
一位半圣级别的存在自爆,威力简直毁天灭地一般。
即便是玉璧城内的修士,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在这一刻,整个战场都静止了下来,只有那毁灭性的力量不断轰击玉璧的护城大阵。
等到一切平复,空中只剩下七零八落的修士,一个个劫后余生,心有余悸。
林风眠也从南宫秀怀中爬起,他被温香软玉包着,倒没什么大碍。
小姨,你没事吧
南宫秀嘴角带着鲜血,摇了摇头道:还好,死不了!
她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就是胸前被你小子砸得疼。
虽然三番两次救你,你是应该给我磕两个。
但你搁这以头撞柱呢
林风眠顾不得管这些,看向那片弥漫着血雾的爆炸中心。
随着血雾散去,现出一道坚如磐石的身影,正是抱着袁媛的君玉堂。
此刻君玉堂遍体鳞伤,面白如纸,嘴角挂着血迹,紧紧将袁媛护在怀中。
不远处,用以羽翼将自己包成一团的墙头草缓缓舒展开来,四下张望着。
君玉堂也散开神识,到处寻找,看看君承业这老鬼有没有躲起来。
林风眠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君承业真的死了吗
洛雪也有些不自信道:应该死了吧
林风眠跟君承业交手跨越千年,交锋数次,实在有些不自信。
这老鬼,真就这样死了
别看这老鬼每每遇到他都吃瘪,但有一说一,他手段还是不俗的。
如此轰轰烈烈战死,真的符合这老鬼的风格吗
但四处除了那些倒霉的修士形成的血雾,的确没有任何东西。
林风眠施展拘魂谴魄,也只是找到大量在自爆中死去的修士残魂罢了。
此刻,袁洪涛迅速收拢残部,清点了一下人数,差点眼前一黑。
君承业的自爆,不仅让碧落皇朝的大军损失惨重,也让玉璧城的守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不过最惨还是靠近自爆中心的碧落大军,直接损失过半,连那空中堡垒都炸没了。
眼看两位尊者一死一逃,失去了鼓声指挥,其他人顿时做鸟兽散。
袁洪涛顾不得心疼损失,直接下令对碧落皇朝的残兵败将进行追杀。
碧落皇城的修士已经肝胆俱丧,到处是哭爹喊娘,求饶请降的声音。
袁洪涛将普通修士留下,有自爆风险的妖兵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毕竟这些妖兵万一在城中自爆,那玉璧城可就麻烦大了。
玉璧城大军在罡风之中,来去如风对着寸步难行的碧落大军进行清场围剿。
墙头草不敢看君玉堂,羞愧地帮忙清理场中的碧落皇朝余孽。
君玉堂则身心俱疲地站了起来,抱着袁媛轻声道:媛媛,我带你回家。
如果不是袁媛还未入土为安,担心袁媛身躯受损,他刚刚就与君承业一起死了。
君玉堂抱着袁媛迅速向着玉璧城飞去,沿途所过,碧落皇朝修士尽数被斩杀。
他如今对这碧落皇朝是深恶痛绝,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律杀无赦。
林风眠连忙冲君玉堂喊道:叔祖父,我……。
君玉堂却面无表情,充耳不闻,几步之间就回到玉璧城的城楼之前。
林风眠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没杀自己都算是脾气好了。
玉璧城城内撒下一道柔光分别落在袁媛和君玉堂身上,似乎在检查什么。
显然城中的孙老等人也担心他或者袁媛被君承业夺舍,所以特意进行检查。
君玉堂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极致的悲哀。
但很快那道光就散去,为他打开入口,放他入城。
林风眠担心他的情况,迅速传音对南宫秀吩咐下去。
小姨,那老鬼极有可能死而不僵,你找袁城主,让他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每一个入城的修士,都要细致检查,方圆百里,一个活物也别放过了!
南宫秀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
林风眠不敢怠慢,迅速向着玉璧城方向飞去,唯恐去晚了君玉堂就殉情而去了。
正大发神威的墙头草也不敢怠慢,怒吼一声震死几个高手,迅速化作神火消散。
残破不堪的安乐侯府中,君玉堂抱着袁媛走入其中,挥手清开那些断壁残垣。
袁媛的房间还安然无恙,他小心地把袁媛放回床上,却发现她胸口动了一下。
媛媛
君玉堂先是欣喜若狂,但下一秒看到从袁媛领口冒出来的鼠鼠,又大失所望。
他把鼠鼠拿起,随手丢了出去,冷声道:滚出去!
他此刻对提出馊主意的林风眠,那是恨得牙痒痒,对他的灵宠又怎么会有好脸色
鼠鼠被直接丢出房间外,似乎摔得七荤八素,摇摇晃晃站起来,不断干呕。
房间内,君玉堂布置了结界,握起袁媛的小手,看着她苍白的脸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来冒险,对不起!
此刻他不再是战场上纵横捭阖的无敌剑圣,只是一个痛失所爱的男子。
泪水滴落在床褥上,晕染开一朵朵墨梅,而后连成一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软弱的样子,但这一次,我真坚强不起来!
房间内回荡着他低沉哽咽的声音,却被阵法隔绝,没传出去。
房门外,鼠鼠站直了身子,回头看了房间一眼,赤红的眼眸中复杂无比。
下一秒,外面传来响动,似乎有人正进来。
鼠鼠身上冒出一道黑烟,钻入地下迅速消失不见。
它脸上不由有些茫然,挠了挠头,似乎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一会,林风眠带着墙头草从外面匆匆进来,看到鼠鼠不由有些疑惑。
他下意识对鼠鼠进行拘魂谴魄,却没发现什么,不由暗道自己多心了。
林风眠不再多想,着急地直接走到房门前,大声呼喊。
叔祖父,叔祖父,我有要事求见!
鼠鼠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也就跑回墙头草身上。
看着墙头草头上焦黑发卷的毛发,它是想笑又不敢笑。
房间内,君玉堂听着林风眠的话,一挥手将房门打开,冷声道:进来!
林风眠走入房间内,君玉堂已经擦去泪水,神色冰寒地回头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
林风眠启动手中隔音法阵,直接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