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光骂骂咧咧,得理不饶人。
墨仇的表情都扭曲了,你小子。
眼看他要动手打人,琢光一个灵活地钻身,躲到了鎏金虎的背后去了。
我说错你了吗居然还要打我,封建古板的大家长!琢光指责。
信不是昨天来了吗墨仇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所以我才说主人心情好,不然你试试主人今天还理你不。琢光骄傲地说,小七七送过来的灵纹,主人已经学会了,他已经回信了。
墨仇愣住,问向了姜落言,你学会了
姜落言垂眸,淡声应了一句。
墨仇嘀咕,变态吗你
他也跟着学了一天,别说学会,连从哪里开始都没入手,他都怀疑是苏七故意恶作剧,寄了一幅乱画的灵纹过来。
真的能寄信吗
姜落言知他不信,便当面绘出灵纹,只见虚空出现一个小小的空间。
像是一个信箱。
姜落言取了棋盘的一颗白玉棋子,放了进去。
传信空间消失。
墨仇伸手去抓也抓不住,这东西现在就能送到她手上
姜落言道:不是实时,不过以苏苏画的灵纹,最多延迟一天,若再进化,能达到半天。
墨仇眼睛发光,如果把这个灵纹广泛应用在战场上,岂不是可以用最短的时间部署战斗。
姜落言睨他,淡声说,是可以,前提是,你们的人能学会。
苏七之前给的传信灵纹有多基础,姜落言在两相对比之后就知道了。
如果连最简单的都无法精通,那么很难。
墨仇懊恼,那些小子跑跑腿还成,可画这些东西,就说头疼,看来我还要再训练一批新的信差。
姜落言淡声说,随你,但苏苏不一定会教。
墨仇:……
姜落言补充,她没那个耐心。
墨仇嘀咕,一个小丫头,脾气那么爆,也不知道你喜欢上她哪点。
感觉到杀意袭来,墨仇赶紧扭头,迁怒费江,还不快点收拾战场,再磨蹭,明天晚上还来得及进临安不,动作快点,把尾巴扫干净了。
姜落言看着他跳下马车,跟费江等人边说边走远,便没有再提,只是随着马车行走,姜落言左手不经意地摩挲着那一颗精致的三色骰子。
苏苏。
你还好吗
姜落言低声轻喃。
快马加鞭,马车一路直奔进临安,入城的当天,大批士兵们坐镇城门一里地。
就蹲着姜落言这一辆马车。
墨仇等二十多名护卫,再挡不住这五百精兵。
因这精兵,一个个修为最低都是大玄师。
可见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领头的年轻将领,穿着甲胄,一双狭长眼,吊儿郎当地叼着草,见到官道上的马车,发出一声嗤笑。
而后催马上前。
墨仇看着这张脸,脸色微沉。
费江低声说,城主大人,这是南陵的五皇子,封云帆。
也是姜落言名义上的五哥。
墨仇不爽道:我知道。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这里等着。
这般明目张胆了吗
费江问:还打吗
墨仇心道:打啥,他们送上去都不够人打。
而这时,马车车帘掀开,一只漂亮干净的手,掀开了帘子,打断了在议论的墨仇与费江。
也与过来的封云帆对上视线。
封云帆不由一愣,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朴素内敛,一双深情脉脉的狐狸眼,望着人时,自带温柔与笑意,很容易就叫人解下心防,信了他的纯真。
可等细看,他波光潋滟的眼中尽是破碎的冷光,有笑,但不深,反而像是嘲弄。
封云帆神色一凛。
都说那女子生下的六皇子极美,当年就是在襁褓里时,就有蛊惑人心的美貌,如今一看,这不就是纯纯的红颜祸水吗
这容貌,便是穿上女装,也足以颠倒众生了。
封云帆讥嘲道:真不愧是六弟,还没回朝就闹得满城风云,就你这容貌,也着实生不出和平的路。
墨仇神色一恼。
琢光这会儿坐在车夫的位子上,也险些忍不住暴脾气,还是鎏金虎按住了他。
他们身上虽然有姜落言给的隐藏气息的东西,但却不好动手,否则容易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姜落言从容笑笑,有五哥这一路守护,便是前期的不和平,也过去了。
封云帆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来护送你的
身后士兵哈哈大笑。
封云帆啐道:你想的美!
我可是来抓你的,来人,拿下这个无诏自逃回城的贼子!送给太子,由他处置。
当下,十来人就冲上来。
墨仇正要动手,可一股气息猛然释放而出,把十来人给砰然打了出去。
众人变色。
玄王之力!
大家看向了墨仇。
墨仇无辜,没有啊,我没动手。
姜落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骰子,声音仍是笑着的,可抬眸望人,眸中碎光清冷,五哥,我在晋城十八年,学的东西挺多的,学会了伪装,学会了隐藏,还学会了示弱,可走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我,如果有人欺负我,不要藏,不要躲,打回去。
如果我输了,她会来替我出头。
姜落言声音依旧带笑,回来这一路,我反复思量这一句话,我觉得,她说得对。
我如果赢了,那赢了一切。
如果输了,那也还有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封云帆听着这个人的轻声碎念,脸色无比阴沉,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随着五百人把马车包围,一层层的包围网,密不透风,此处距离临安城已经很近。
这么多人的动静,只要站在城头上的守兵看一眼,就会知道这里的情况,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墨仇知道,这是故意的。
从这里的每一步开始,都是荆棘,都是刀山,也是火海。
可姜落言必须走。
姜落言对四周视而不见,他冲封云帆笑笑,没什么,只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不用躲,只要战!
他有人撑着!
话音刚落,男子消失在了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