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懵懂无知时,便记得父母时常争执打斗。唯余些许模糊记忆,那翻倒的书架,以及倒地的母亲,父亲手背上有一处仿若钉子眼般的伤疤,是否因打架所致,实难知晓。
我记得犹如刀刻斧凿般清晰,在我六岁的那个稚嫩年纪,刚刚踏入幼儿园大班的门槛,我未曾涉足小班和中班,皆因家中经济拮据。尽管那是北京双语幼儿园,却名不副实,管理混乱不堪。老师犹如甩手掌柜,对教学内容不闻不问,更别提加减乘除了,简直就是对坏孩子的放养。记得有一次排练舞蹈,我们那位脸上挂着狰狞疤痕的班主任,犹如恶魔一般,揪着我的耳朵,像拎小鸡似的将我拎了出去,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对齐前面的小朋友。她对我们班上其他通学也是非打即骂,然而那个跳舞出类拔萃的吴月桂却能幸免于难,毕竟她自已就是学舞蹈出身的。
我下课甚至不敢去厕所,那短暂的十分钟课间休息,对我来说宛如白驹过隙。我也无从知晓年幼的自已当时是如何思考的,宁愿憋上一整天,也不敢踏入厕所半步。或许是因为我胆小如鼠,以至于尿湿了裤子也不敢吭声。然而,有那么一次,我竟然将屎拉在了裤子里,我那班主任立刻如疾风般打电话叫家长来将我接走。我爸爸迅速给我换上一条干净的裤子,然后将那条脏裤子丢给我姐姐去清洗。我们家后面有个后花园,其实更确切地说,那是个菜园,面积颇大。由于它属于村子,所以常有小朋友前去玩耍。菜园里种着枣子、茄子、青椒、莲雾等蔬果……我时常与几个男生一通嬉戏打闹。他们会跨过沟去,比试谁的胆子更大。那片菜园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我曾去偷过鸭蛋,本想带回家给妈妈,却不慎失手将其掉落在地,致使小鸭无法再被孵化出来。有一回,我们用石头砸鸟,他们皆未能击中,我原以为自已也不会成功,岂料我一击即中,将鸟砸死了。我悲痛欲绝,扑棱着翅膀回去告知妈妈,希望妈妈能救它。我常常很晚才回家,只因可以在那里荡秋千。我总是不愿最后一个离开,在那群孩子中,我也是最为顽皮的。有一次,我和一个名叫张三虎的男孩子打架,最终将他打得骨折。我擅长“闪避”,而他擅长“扫堂腿”。他读一年级,我才上大班,但我打人时力气可不小,下手特别狠。最后,他被我打得落荒而逃,哭着回去找他妈妈。他妈妈见状,拿出衣架,斥责道:“又去打架了?!”接着继续打他。看到这一幕,我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还会爬树,采摘枣子,用矿泉水瓶装记。有时,还能收获到野生草莓。沟沟旁边也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水果,宛如一个百草园。
尽管过去我与他们时常打架,居住在自家开的书店里,但那时每天都有朋友相伴,有菜园可玩耍,还有时常喊我回家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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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我曾以为,这般亲切的往昔会永远延续下去。然而,好景不长,我的妈妈准备离开这个家了。她蹬着三轮车,嘱咐我在家里等她,说她出去收瓶子卖钱。可她从未收过瓶子,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等到她回来。我不明白失去母亲究竟意味着什么。
母亲让的饭一直很好吃,我每次都能吃上三大碗,可是再也吃不到了,那种幸福的味道,母亲离开了我们,我在小学一年级的时侯才开始意识到……一个人坐在外面仰望天空的繁星:妈妈,你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