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缺逃跑的机会,缺的是如何真正离开,跳出陆靳霆的掌握,也跳出陆父的险局,成功死遁,达成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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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
陆母很久没有打理小花厅,虽然有园丁照看,枝繁叶茂,但她还是觉得不尽人意。
一大早,换了棉麻质地的轻便服饰,翻土、浇水、修剪,忙到临近中午,陆父回来了。
她心中有气,没有出去迎接,听见陆父在客厅问她,也不理不睬。
等陆父换了衣服,找到小花厅,陆母的脾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陆父觑她神色不好,上前拿过她手中剪刀,“你几通电话催我回来,回来又不理人,那我可走了?”
陆母眼睛喷火,不兜圈子,直入重点,“你在陆氏打压靳霆?”
陆父早有预料,“靳霆去了冰岛,我不在陆氏逼他,等江夏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认还是不认,到时候更难。”
陆母清楚这个道理,可眼睁睁看着父子内斗,她心乱如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乱伦背德天理难容,就算有了感情,他——。”
陆母忿忿咬牙,恨不得咬烂,嚼碎,“他养着江夏,可孩子算怎么回事?一个孽根私生子吗?”
小花厅年底准备扩建,陆母忙这一早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基肥,身上沾了肥料和污渍,手上结了一块块黑黄。
陆父毫不犹豫握住她拳头,一根根捋开手指,松缓绷紧的筋骨,“未必是养成私生子。”
陆母身躯一震,立即瞪他,“你什么意思?”
陆父叹口气,扶她坐下。
陆母根本不想坐,绷直腰背,眼也不眨盯着他。
陆父拿她没办法,“念慈,菲菲怀孕时,靳霆找了京城的薄颐章为她保胎,投资一个亿。”
陆母面无表情,“我知道,后来薄颐章出车祸,菲菲换了其他医生。”
陆父搂住她肩膀,手上一下接一下轻拍,“如果靳霆那一个亿,不是为菲菲呢?”
陆母面部肌肉抽搐,心里仿佛一片泥沼,压抑闷生的毒气,现下火星一撩,霎时席卷肺腑,激炸的她浑身毛发倒竖,疯狂想摔东西发泄。
怪不得。
怪不得,体检前夕,她要江夏去医院抽血,他强硬拦下。
是他那时已经知晓怀孕,几番厌恶打压的姿态,纯粹是为了蒙蔽他们。
明面上偏袒菲菲,可论口舌之利,菲菲根本不及江夏。真涉及辱骂、动手,他打压的是菲菲。
陆父见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改搂为抱安抚她,“你别想偏了,他那一个亿,是让薄颐章治疗江夏不孕,靳霆那时并不知道她怀孕。”
他顾忌陆母状态,没有说明,陆靳霆后面又追加一亿,为了避免江夏经受针灸之苦。
陆母怒气不降反升,身体每一处都绷的又紧又僵,仿佛一根箭矢,将要射出去。
“他不知道?菲菲是他亲妹妹,他拿来做幌子——”
话到一半,她忽地顿住,整个人灵魂出窍,惊愕骇然凝固在脸上,格外狰狞。
陆父不知她又联想到什么,急忙抚她脊背,又摸她脸颊,一叠声唤她的名字,“念慈?念慈——”
长久定格后,陆母猝然回神,一把攥紧陆父衣服,嗓音是情绪急剧波动下的沙哑,“四年前,靳霆和江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父蹙紧眉,“我之前派去北方的人,被靳霆拦住,最近又忙陆氏,顾不上,具体时间不确定。”
“你还想瞒我?”陆母双眸血丝猩红,
“当年菲菲刚回来,突然和沈黎川发生关系。事后,靳霆处理得又快又好,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他顾忌影响、名声,将错就错,牺牲江夏,成全菲菲。可——”
她字字像从牙缝往外挤,“可现在看,是不是他又拿菲菲当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