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吴嬷嬷仍旧一动不动地低头跪在地上,从双手的瑟瑟发抖,一下子延伸到了全身发抖。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演的还挺像的?
我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吴嬷嬷,屋内安静地像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音。
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蛮横的小丫头。吴嬷嬷这点伎俩,骗那些闺中小姐尚可。
而我,虽在现代只活到十七岁,没有经历过人生百态,职场斗争。但,死后那五世的记忆,却深深刻在了我的脑中,告诉我曾经的过往,有多么的蠢钝无知。
“吴嬷嬷,你是在等谁吗?”我慢慢走到吴嬷嬷的身旁,在她的耳边轻悠悠地说着,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吴嬷嬷惊愕地抬头,看着我不可捉摸的脸,瞬间疑惑了。可一秒不到的时间,她就赶紧继续假装害怕地结巴说着:“饶……命啊!女……郎饶命…….啊!”
我站起身,少了几分耐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嘭……”
匕首直直的掉落,倒在了她的左手旁边。
这一刻,她似乎才发现我跟往日的不通,身L不再发抖,而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认真地开口说道:“女郎,老奴有罪!”
紧接着,另外几个老婆子,面面相觑,也赶紧附和道:“女郎,老奴有罪!”
“女郎……”这时,被我刺伤的老婆子也虚弱地发出微弱的声音,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害怕,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气势。
“吴嬷嬷,将军府的家规,你可清楚?”我再一次直视着吴嬷嬷,威严的气势,让她明白,今日她若不坦白交代,纵然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老奴明白了!”吴嬷嬷抬头望着我,无奈地说着,再一次磕了一个响头,却沉默不语了。
反而是另外几个老婆子,听到吴嬷嬷这么说,赶紧学着她,纷纷磕头,求饶般地说着:“女郎,老奴该死。老奴们也是受命于主母。望女郎饶我们一命!”
“刚刚……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姨母让你们来杀害我的吗?现在怎么成了我主母了?”我似笑非笑地说着,看向了被我刺伤的老婆子。老婆子像是被我阴狠地眼神吓住,急忙求饶,虚弱地说着:“是……主母,女郎,饶……命啊!”
“嘭……”
突然,大门被人用力踹开,跪在门旁的一个老婆子,被这出其不意的力度推倒,一下子扑在地上,脸也随之被地上的小石子刮到划破,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我站在了屋内中央,乌黑的秀发,随着门外吹入的风,而缓缓飘起,挡住了我的视线。
可我知道,是覃江来了。
此刻,屋外的覃江风尘仆仆的小跑进来,眼神担忧地注视着我,关心地问着:“云儿,你可安好,身L可有不适?”他抓着我的肩膀,眼神中的心疼,仿佛与前世的不通。
我盯着覃江关切的神情,听着:云儿?不禁让我微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了仍跪在地上的吴嬷嬷。
莫非?重回第一世后,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此刻,来不及多想,我就被屋内的几个老婆子的求饶声,拉回了思绪。
“云儿,这些老婆子你要如何处置?”覃江瞥了一眼我的脖子,忽然冷厉地说道。
听着覃江的话,我莫名来了兴致。
上一次,覃江闯入宅中之时,我正在被这些老婆子拳打脚踢。虽被他所救,但他竟然饶过了这些老婆子。奈何当时我如何气急败坏,覃江都不为之所动,执意放过她们,带我离开这个破宅。回头时,我清楚的看着那些老婆子得意的笑容,让我更加记恨姨母。
我诧异覃江这次态度的不通,目光害怕地望着他,透着一丝颤抖,反问道:“你觉得该如何?”
显然,覃江没想过我会如此惧怕,愣了几秒后,心疼地凝视着我。转而,面色阴冷的怒视着屋内的老婆子,冷声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说完,他毫不犹豫,快速抽出自已手中的利剑,将那些老婆子一一刺死。
眨眼间,六个老婆子全部倒地身亡,只剩吴嬷嬷一人,仍旧笔直着身子,跪在地上,依旧低头不语。此刻,她面色从容,早不似刚才那样,害怕懦弱的样子。
“等一下!”我拦住了正在挥剑的覃江,示意他饶过吴嬷嬷。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不解道:“云儿,为何?”
“今日之事,我要给主母一个交代!”我颤声地说着,眼中的畏缩惊怕,让覃江慢慢收回了他手中的剑。
“我明白了!”他没有再坚持,走向了屋外,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了破宅外。
“吴嬷嬷,我们回府吧!”此时,我轻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嬷嬷,轻声说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一路上,覃江驾驶着马车,缓慢而行。
期间,吴嬷嬷跟在马车的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看着甚是可怜。但她脸上的淡定,让人不得不佩服。而她,走出破宅之时,跨过那六个老婆子的尸L,面容不改,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意外和探究她的真实身份?
她真的只是府中一名普通的嬷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