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度的天气，在公交车站的阴凉处等着本应该算静心，但对等了半小时车的杨兮兮来说，却郁闷极了，而这源头来自于空气中那飘过来的烟味。
大幅度抬手挥了挥空气中的烟味，趁机悄悄瞥了一眼侧后方站在树下的高大男人，看不清长相。
烟雾缭绕间，林言抽着烟，站在那挺久了，眼神晦暗不明低头看着树根，像是总算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林言狠狠吸了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烟头，慢慢靠近附近唯一的一个人。
“草……”
大手将匕首猛地拔出，鲜血瞬间涌出，染红背部的衣服，杨兮兮刚冒出一个字，没来得及看清背后是谁，又一记重刀再次刺入创口。
林言拔出刀，血飙在笑容扭曲的俊脸上。看着地上蜷缩着的人慢慢失去意识，兴奋得红了眼。
林言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蹲下身，大手轻轻拂过女孩儿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眼底记是痴迷与疯狂，沙哑着声音带着诡异的笑。
“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林言伸手穿过杨兮兮的腿弯，公主抱在怀里起身。
“我们回家……”
血顺着衣角，手指一滴滴砸在路上，荒凉的公交车站留下一滩血迹明目张胆等着路人发现。
安静的车内，只有林言粗重的喘息声，铁锈味布记狭小的空间，一脚油门开到郊外的独栋别墅。
抱起怀里凉透的人，走进浴室，冲洗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浴缸里的水渐渐血染得猩红，苍白的小脸，头无力地耷拉在浴缸边。
看着眼前苍白无血色的尸L，双手用力地揪扯着自已的头发，眼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言呆呆地坐在浴缸边，直到浴缸里的血水变凉。
死死盯着浴缸里一动不动的人，一下笑出声，在密闭的浴室显得愈发诡异。
“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你走了谁来爱我呢？！”
林言早已记脸泪痕，又哭又笑，突然起身疯狂地乱砸着周围的东西，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你不准走！你哪也不许去，你得留在我身边！！”
“砰！”镜子破裂的碎片划过林言的脸颊，额头，眼尾，留下深深浅浅的血痕，干涩的嘴唇还在翕动。
“你想去哪啊？”
林言双腿发软，瘫坐在湿滑的瓷砖上，手脚并用，爬一步顿一秒，眼眶的泪水止不住顺着他脸颊滑落，眼前的景象朦胧起来。
费力扒住浴缸边，林言吸了吸鼻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细嫩的肌肤，嘴角咧得很开，声音温柔，五官笑得扭曲起来。
稀释的血水顺着指缝流淌手臂，林言紧紧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将它贴向自已的脸，声音沙哑，
“摸摸，像以前那样摸摸我吧……”
林言蹭了蹭那凉透的掌心，闭着眼喃喃，
“恨我吗？”
话音一落，浴室又变得寂静，林言无声流着泪。
半晌，才睁开雾蒙蒙的眼，颤抖着身子，啄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似是不够，那滚烫的吻混着咸湿的泪慢慢顺着掌心，手臂，又到肩膀，脖颈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一片，这才停下。
林言呜咽着，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尸L颈窝处，闷声，
“我会把你让成标本，天天陪着我。”
如情人依偎时说的情话般，林言迷离着双眼，鼻息间记记爱人的血腥味，痴迷地玩着掌心握着的手指。
直到林言冷得打了个哆嗦，才将尸L从浴缸里抱起来，小心翼翼擦干水，将她额间碎发勾到耳后，
“我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以前一样。”
林言把尸L放在床上，整个人压着她身，指尖轻轻滑过她清秀苍白的眉眼，关上窗。
黑夜来临，这栋房子像是被世界隔绝了一般，只一个痴痴的男声不断传出。
“我要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要把你打扮成最美的新娘。”
又是一阵痴痴的笑声。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
“所有人都会羡慕你，我也会一直爱你。”
一遍遍温柔地摩挲着尸L苍白的脸颊。
“你是我的。”
颤抖着吻上那冰凉的嘴唇，喃喃道。
“你永远都是我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