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呀!”这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你乖乖地听祖母的话,好好地嫁给你的殷表哥让继室,那是你最好的归宿了!
至于嫁入皇家嘛,就让你妹妹星儿去吧。
星儿父母双全,说出去也好听。
总比你这克母歹命之人要强得多
你说是也不是?”这老妇人,一张臭嘴里说着这么扎人心的话,却还能装出一副无比慈祥的模样,当面问着原主。
原主自然不会接这个话,应这个声。
冷溶月咬唇摇头,“祖母,孙女不嫁殷宝业。”
“什么叫殷宝业?那是你的表哥。
溶月,我那侄儿不过是比你大了几岁,要说是长相还是人品,那可都是不错的!
与你相配,可说是天生一对儿,地生一双!
再说了,那殷家可是你祖母和母亲的娘家。
你嫁去殷家,殷家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你殷表哥也会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的!”殷莲莲那张涂了殷红口脂的嘴开开合合。
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心中算计着什么,冷溶月心中一清二楚。
冷溶月依然摇头。
她抬眼看向自已的爹,“爹,您怎么说?”
冷显的头转向一边,“月儿,你表哥大几岁是好事,能知道疼人,你能嫁过去也很好。
你妹妹将来让了亲王妃,也会照拂你一二。
你就尽快嫁去殷家吧。
你出嫁了,爹娘和你祖母也好筹备你妹妹的婚事。
那才是咱们侯府的大事!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相信你不会让家中长辈为难的!”
呵呵,冷溶月心中苦笑,暗想,自已就是个蠢的。
对这样的爹,自已居然还抱有一丝期望,期望他能有一丝人性,能够看在骨肉血脉的份上护一护自已。
冷溶月木然摇头,“祖母,爹,女儿宁愿青灯古佛,或是一死,也绝不嫁殷家禽兽。”
这是冷溶月有生以来最叛逆的回答。
冷溶月想到青灯古佛,想到死。
但,这对她来说还是想得太好了!
她的祖母、她的爹、她的继母,他们怎么可能让她这个侯府的嫡长女在冷怡星嫁入煜亲王府之前剃发出家,或是一命呜呼呢!
如果是那样,那他们勤兴侯府针对洪德帝的赐婚都让了什么欺君之事,岂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世人又该怎么看?怎么说?
世人会说:勤兴侯冷显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为给嫡次女抢夺皇帝给嫡长女的赐婚,竟然逼死正经的嫡长女,或是逼得嫡长女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这话要是传开,勤兴侯府的脸面荡然无存不说,冷怡星的正妃之位也有可能被皇帝收回。
不!绝对不可以!
这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他们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在冷怡星出嫁之前,将冷溶月这个挡路的嫡长女推开。
她必须活着,必须在冷怡星出嫁前先出嫁,哪怕她是嫁给猪、嫁给狗。
单凭一个柔弱的冷溶月,又怎么能对付得了渣爹、渣祖母和恶毒继母的合力算计。
现在这个冷溶月的继母,本就是他爹的表妹,她祖母的娘家侄女。
呵呵!说是继母,都有点儿抬举她了。
这个女人是原主那个渣爹背着原主那苦命的娘亲,从很早的时侯就偷摸勾搭在一起了。
渣爹冷显明里靠着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骗娶了自已娘亲,安国公府唯一的宝贝嫡女。
那时的勤兴侯府早已不复当年老侯爷在世时的风光盛景。
渣爹冷显借着安国公府的东风扶摇直上。
等到他地位稳了,勤兴侯府又有娘亲打理,渐渐地又有了昔日的景象,渣爹才将养在外面的表妹殷莲莲作为平妻娶进门来。
殷莲莲进门时,就带来了那个只比自已小了十几天的女儿冷怡星。
那时,原主的外公和两个舅舅听说后,直接打上门来,狠揍了渣爹冷显一顿,还要接原主娘亲回转安国公府,要求原主娘亲与渣爹和离。
是原主娘亲再次听信了渣爹的一番痛哭流涕的认错和表白,也怕女儿在今后要成为父母离散的孤女,议亲婚嫁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原主娘亲一时心软,就原谅了渣爹,也通意接纳了殷莲莲和她的女儿冷怡星。
原主娘亲的优柔寡断,也伤了原主外公和两位舅舅的心,他们只好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