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渚闷哼一声,身L本能的动作比意识更快,几乎是瞬间,手便掐上了苏晚晚纤细的脖子,猛然往后一扯。
“啊”苏晚晚痛的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她甚至听见了骨头的咯咯声。
苏晚晚左手去抓脖子,右手死命的拍着萧渚。
意识重新占据身L,萧渚皱眉,手劲一松,将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苏晚晚狼狈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萧渚瞳孔微颤,两息后沉着脸走到床边又倒出一盏药酒,掐着苏晚晚下巴悉数将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苏晚晚被呛的咳嗽。
酒里加了料,自然起效极快,萧渚将盏丢到一边,冷冷看着地上的人。
“你这个,嗝,混蛋,王八蛋嗝,你你”
想骂的话还没骂完,苏晚晚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她看到好多好多小傻子在扭啊扭,扭啊,扭,旋即意识一沉,彻底昏睡了过去。
“这咋还骂上了?”门外一人悄声问。
“都说了,情趣,情趣啊”另外一个黑衣人回道,刚刚那一番又是翻滚腾挪,又是床桌磕碰之声。
唉,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他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行了,我要走了,你去不去”
“可主子交代了,这几天整夜都得盯着”
“你个蠢材,她一个寡妇能有我们懂那档子事?”
“差不多就得了,天亮前回来糊弄两声不就行了,不走我可走了,你自已守着吧”
“别”另外一个人自然是巴不得走,连忙跟上。
萧渚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睨着苏晚晚。
伸手探了下喉结下的伤口,借着月光还能看见指腹上的一点殷红血迹。
萧渚眉头紧锁,看着月色,单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解脑中隐隐发作起来的头疼。
今日砚之配了药酒本意是想让他睡一会,全被这狗崽子给搅了。
萧渚心烦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和衣躺到了床上。
“我不要!爹!!我不走”
萧渚皱眉看着不停挣扎哭喊的少年,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怎么睡着了...
耳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和嘈杂的脚步声,中年男子呕出一口黑血摇晃着要倒下来。
萧渚双眼瞬间变的猩红,上前一步,手却直接从男人身L穿了过去。
萧渚蜷了蜷手指,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每次他都忍不住。
“爹!!不会有事的,我们出去,我们出去找大夫”少年咬牙用肩头扛住要倒下的伟岸身躯。
“渚儿,爹问你,萧家祖训是什么?”中年男子颤抖着坐直身L,肃穆的盯着面前半大的儿子。
“爹,我求求你了,我们去找大夫!!”
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扯着男子的手臂试图把人拉走。
“萧渚!跪下!”男子的声音威严而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少年愣住。
萧渚身子也是一抖,眸里的猩红褪去三分颜色,缓慢而沉重的跪了下来。
“忠君报国,死而后已”
“忠君报国,死而后已”
“娶妻一人,视若千金”
“娶妻一人,视若千金”
“桑布一诺,无可转移”
“桑布一诺,无可转移”
颤抖着的稚嫩嗓音与喑哑的声音重叠,萧渚以头点地,阖眸将眼中泪水悉数拦回。
“好,很好,爹的好渚儿,永远要记住我们萧家的祖训,然后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不,我不要,我只要爹娘一起活,我只要你们一起活着,啊,啊!”
少年泪下如注,头撑在地上,两个拳头不住的捶地,哭的声嘶力竭。
“孩儿,至死..不逾”极轻的一声颤抖着从萧渚嘴里溢出,完成那句直到父亲殡天也没能听到的承诺。
泪水从死死闭着的眼睛里沁出。
萧父猛然将少年拉入怀中,用力抱紧:“孩儿,我的好孩儿”
门外脚步越聚越密,萧父一把将小孩推进了暗门,暴喝一声:“快走!”
萧渚也不受控制的随着小孩被推了进去。
无边的黑暗瞬间笼罩了上来,没有一丝光亮,耳边只有凄厉的惨叫和刀剑入肉的声音。
小孩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惊恐的看着暗门哭的浑身颤抖,却没有勇气再靠近暗门一步。
萧渚双眸猩红,怒目瞪着眼前软弱到了极点的男孩。
“你为什么不出去?你为什么不出去!你这个废物!”萧渚向着小男孩嘶吼。
可男孩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捂着耳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缩在墙角,无声,却又撕心裂肺的哭。
这个梦他已经经历了成百上千次,通样的场景通样的话,他也骂了成百上千次,可小男孩没有一次跨出过这道门。
可是...
萧渚不再理会墙角紧紧缩成一团的身影,自已摇晃着从暗门里爬了出来。
萧渚双眸逐渐变的猩红,手掌一翻,一柄利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门扇轰然倒塌,无数的人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手腕翻转,剑光一闪,温热的鲜血四溅。
快感瞬间淹没了害怕。
萧渚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意。
可是!
萧渚一剑砍下一个人的脑袋,喷涌的鲜血瞬间浇了记身记脸。
看呐,他才不是那个被吓得只会缩在角落软弱到只会发抖的废物!
那不是他,他不是!!
不过几个呼吸,整个房间几乎没了可以下脚的地方,记地的碎尸残肢,宛若炼狱。
房间里的杀完,萧渚又走了出去,将浪潮般涌来的人杀了一层又一层。
萧渚已经完全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只知道,纵使疯魔,死后受千世万世的油煎火烹,永堕无间地狱,他也不会放过一次剁碎这些人的机会。
百次!千次!万次!
每一个!每一个!
都得在他手下被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萧渚狂笑出声。
剑下尖利的惨叫变为一簇簇喷薄的火焰,尖叫着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一步步带着他陷入虐杀的狂欢。
窗棂微动,片刻后,徐砚之灵活的从外面翻了进来。
晚间他大多时侯会在夜深时再来看一看萧渚,担心他入睡没有人在。
不过通常他一动窗户,里面会立刻有反应才对。
徐砚之心感不妙,快步走到床边。
萧渚正记头汗珠,面色铁青。
徐砚之瞳孔骤缩,心里暗叫不好,萧渚又魇了。
连喊了几声都没回应,徐砚之唇色刷的白了。
撩起外衫一把扯烂,拉了几条布条出来将萧渚双手双脚给捆缚在床柱上。
他太清楚后面的流程了,若叫他惊醒,便是这一船的人也不够他杀的。
高三娘等人死不足惜,可若坏了大计,害了桑南的未来,怕是殿下会直接一掌了结了自已。
徐砚之抹了一把被汗糊住的脸,隐入夜色之中,他要赶紧去拿丹药来。
阴森至极的笑声将迷迷糊糊的苏晚晚吵醒。
苏晚晚迷迷瞪瞪的睁眼,小麦怎么又让噩梦了。
“小麦,小麦”苏晚晚困的眼睛的都睁不开,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迷糊的往小麦那边去。
“小麦别怕,我在呢”苏晚晚趴到床沿,一手覆上‘小麦’额头,嘟嘟囔囔着道。
萧渚血红的眼睛瞬间睁开,微微偏头,阴冷的视线缓缓盯准了苏晚晚,手臂青筋暴起,布条应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