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笑了。
温柔之上。
无限柔光。
林之念客气颔首。
徐不歪不禁愣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忘了非礼勿视、忘了男女有别,所有的教养一瞬间退去,只剩她看过来的眼睛,温柔如风,吹开了一切污浊。
林木急忙收敛心神,夫人好美:“就是他,徐生,店里的常客。”他怎么也出来了?
有点……眼熟:“你说,姓徐?”徐家大公子徐不歪!?
林之念没想到是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行脚工一样,这个人——
这个人,从不拖欠手下士卒的饷银。
外出任务,事后有赏,会全拿出来按功发放。
看似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做到的人不多。古往今来,做到这两点的人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
无一例外。
林之念再看手里的东西,心里便有数了,军用:“你接待就好。另外东西很有创意,记你们一功。”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林之念又看了远处一眼。
徐不歪心骤然一跳,却平静回礼颔首。
林之念点头,上车。
徐不歪看着车帘落下,车轮远去,直接看向走来的林木:“她是谁?”
……
傍晚下起了雨,烛火斑驳地洒在林之念细心刺绣的锦缎上。
刺绣的人,叹口气。
烦。
京城之地,随便一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徐家的人,有他自己的人,不可能被陆缉尘收用。
但真不可能吗?
“夫人,该休息了?”绣了几年了,才绣了一片叶子,好在是给小少爷成年后穿的。
徐正宠爱的是三儿子,他这个嫡子不能说不闻不问,但没有给他行过便利,未必不能接触试试。
春草不敢再开口。
林之念若有所思。
陆缉尘披着一身湿回来,故作忙乱的在门边掸衣服、去披风,顺便看她一眼,见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顺势进了浴房。
林之念换了线:“我今天遇到徐相的大儿子了。”
陆缉尘急忙从水里出来,匆忙穿好衣服,头发半散,乖顺的坐在她脚边,系领口的扣子:“什么?”
林之念回头,看到半裸的肌肤,肩头处肌理分明,可很快被扣子盖住:“遇到徐相的大儿子了,接触过吗?”
“打过几次交道,不错。”但这样的人,不可能被他们所用,自己就有追随的势力。
陆缉尘觉得肩头有些潮,又缓缓解开了刚系好的扣子,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坚实轮廓,隐约可见其上有细密的水珠滚落。
林之念目光恍了一下:“徐相似乎没有在李将军的事情上为难你?”尾音缥缈。
“不知道为什么矛头突然对三皇子去了。”陆缉尘扇了一下衣服,似乎很享受那一刻的凉爽:“我发现徐相非常针对三皇子?”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恰似初绽的骄阳,带着浓烈到极致的吸引力。
林之念看出来了,按理说,他们动李大人是动摇四皇子一脉的中坚力量,徐相身为四皇子一脉之首,该全力对准他们,结果冲着吴庸去了。
林之念将他肩头滑落的衣衫,拉回去,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他凸起的肌肉。
陆缉尘身体一软,可依旧坐的安稳,声音克制,不见欲念:“凡是关于三皇子的事,哪怕像吴庸这样的小事,徐相都不会让三皇子办成。”
“一个无用的吴大人,能让徐相放下李大将军去针对,是很稀奇。这次也算意外收获,北疆换上了许破。”
陆缉尘心里空落落的,她收的太快:“多来几次这样的事,我们就好办了。”
林之念笑他痴心妄想:“皇上兴兵哪有那么简单,这次也不过是震慑为主。”
陆缉尘难得在她面前露出一缕锋芒:“未必。”
林之念看向他。
陆缉尘也看她,像尘封的利刃,冲破一丝封印,少了往日的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