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急忙跪下开口道,“大人,我家世子病危,还求大人通报一声,求求祭司大人出手,救救我们世子吧,北清求您了。"
九铭稚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北清,是个不错的仆从,“你们府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你可知在长生殿面前动手,可是死罪一条。”说着又看向门口两个侍卫,意思就是既然是来求人的,还敢在殿前大打出手。
北清自知理亏,“北清鲁莽,一时情急,若有冒犯到祭司之处,北清一力承担。若是死罪,北清也可以死谢罪。只求大人通报祭司,救救我家世子。”说完整理了衣袍重重的磕了个头。
“你先起来,死罪就算了,我去通报,你且等着吧。”说完九铭就将门关上。
北清只能在殿门口干着急,就在北清等的马上就要再次强闯殿内的时侯,九铭开门出来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看上去年纪甚小,说话样子却一派老成。有种小大人的感觉,但是能成为祭司的贴身道童,他的身份还是很高的。
“如何,祭司大人怎么说,可答应救救我们世子了。”北清忙走上去问。
九铭指了指京都方向,“主子已经去世子府了。你回去吧。下次若有要事,可派人通传,切记莫要在强闯了,以你的
武功未必能讨到好处。”见他对世子忠心的很,所以多说了两句。再者九铭心里知道主子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更不愿意掺和任何朝政上的事,可主子那天夜里救了那个世子,第二日又出手帮了定国侯的事情,九铭偷偷觉得不简单。
北清l脸上带着疑问,他守在这里未曾见过人出来,看见北清的样子,被九铭被逗笑了,“你且回去吧,祭司可不是常人。说不定他到了,你都还没到。”说完就不再理会北清,进入殿里去了。
北清赶回世子府的时侯,北寒正跪在殿外,主座上的司马清泫,正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北寒连忙把北清拉了一把,让他跪下,北清不禁问道,“祭司何时来的。”
北寒压低声音,“我估摸着,就是你到西郊那个时侯来的,至于怎么来的,我也没看见,就一瞬间出现在了府里,然后现在还坐在这里喝茶。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敢问,陈叔奉了茶。”
北清瞪大了眼睛,“凭空出现?难不成瞬移是真的。我在长生殿外和看门的侍卫打了一架,那两人功夫不弱,如果真的打下去,我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得吃亏。”
“怎么,你没事吧,可有受伤,你也不仔细想想,长生殿的人能差到哪里去,不过祭司来了就好,我觉得他会出手救世子。”
“恩,我没事,后来那晚的小道童出现了
,给我免去了一场恶战。祭司有说怎么救世子吗?”北清问道
。
北寒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懂,二人也不敢出声打扰,司马清泫放下茶杯,起身朝落云川的寝殿走去,二人连忙跟上。
司马清泫走到门口伸手推了门,随即手里散发出一道淡白色光芒,将整个寝殿围了起来,北清北寒赶到时想进去,却被弹了出来,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位祭司,有着太多他们未曾接触的领域了,比如他是怎么让到凭空出现的。
“这是什么?结,,结界吗”北寒問道。这种东西,他们还只是在一些古书籍上看看到过。
北寒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进去也帮不上忙,还是在门外侯着吧。”
北清的轻功不算差,西郊过来功夫再好,轻功一流的人也要一盏茶,可是据北寒说,他是凭空出现在世子府里,所以是怎么来的。还有这凭空出现的障碍,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结界?
寝殿内。
司马清泫走到池边,看了眼昏睡不醒的人,伸手将人捞了起来,而水滴落到他身上一瞬间就好像干了。将落云川放回床上。随手一挥,湿漉漉的身子就干了。当然我们的世子大人是穿了白色的里衣。
司马清泫盯着落云川的脸,蓝色的眸子一派清冷,“本座救你真的很简单,哎,罢了,缘分已到,救你一命算是全
了故人的缘分。”
司马清泫伸手不知从何处变了把匕首,将手腕处割破,将手伸到落云川嘴边,鲜红的血液流进落云川嘴里,落云川只感觉一股梅花香味充记嘴里。
一股暖意迅速从四肢蔓延开,全身都逐渐开始暖洋洋的,落云川感觉自已终于被人从冰川上拉了起来,慢慢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司马清泫正收回手。手腕上还有血迹
,而他正在拿着帕子慢慢擦拭,动作缓慢又优雅,很是赏心悦目。
落云川嘴里还未散去的血腥味,混合着一股梅花香味,记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你,祭司大人喂我的是你的血?”
司马清泫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还不算太蠢。”
落云川记脸尴尬,这祭司的血还有这种功效?但是喝了人家的血,心里的震憾还是十分大的,有些虚弱的说道,“云川还以为就此一睡不醒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云川感谢祭司大人救我一命。”
司马清泫将落云川扶起,顺势拿了个枕头给他靠,伸手将脸边的碎发为他整理好,一切行云流水,不知道人以为是在照顾病重的妻子,落云川猛然清醒,自已这是什么想法,他两都是男的。这动作也太尴尬了。
“既然无以为报那你说,你应该如何回报本座。”司马清泫蓝色眼里翻涌着落云川看不明白的情绪。
“咳咳咳,,,云川不知,祭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没有呢,云川只不过一个傀儡世子罢了,怕是给不了什么。”
司马清泫挑眉,看着一脸平淡的落云川,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蓝色眼眸更加好看,像春风般,“那确实,你这破世子府,自然是没有好东西给本座的,你无需记在心上,本座救你不过随手的事,本座的血,可解万毒,只不过这么多年,值得本座出点血的人没有一个,你倒是头一个,第一是全了故人的缘,第二本座瞧着你顺眼又有趣。”
落云川桃花眼微眯,这话是什么意思,顺眼有趣,恩,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吗,“云川不知,祭司大人此话是何用意。云川自认为是个很无趣的人。还有祭司大人说的故人是指我的父亲吗?”
司马清泫轻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这天下过于太平,本座的日子还很长,你会是以后本座的乐趣。你认为自已无趣,那是你困在这座牢笼里
,你没有足够资格去过你认为有趣的生活,你可知凡事不问结果,不瞻前顾后,你才能是真正的自已
。
”
落云川低下头不去看眼前的人,他的笑容很难让人忽视,不去想他的话,其实自已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给这个祭司的,如今实实在在的救了自已一命。他的话落云川听的心里去了,自已现在就是碍于太多枷锁,所以总是畏首畏尾。
“祭司大人的意思是云川如何不明白,可云川没有让自已的能力,这偌大的京都,于我的容身之处怕是只有这个世子府了,活下去都是个难事,还想要遵从本心,对于我来说,岂不是更难。?"
落云川的声音很低,可司马清泫听的一清二楚,伸手将落云川的下巴捏起,暧昧的磨搓了一下,“你倒是没有外面传言的愚笨,知道自已的处境,看来谣言确实不可信。”
落云川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深蓝的眼眸,虽然自已在21世纪也不是没听说过男通,可是如今的情况好像确实这位祭司的动作好像似乎有那么点出格了,还是这个时代男风已经盛行了?
呆滞了许久,落云川才将头扭开,耳根子红的也不像话,落云川觉得自已丢脸丢到西郊外去了,而司马清泫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不等落云川开口,司马清泫开口道,“你可知道司律殿?唯一一个不受皇权控制的地方,如今的处境,想要让你父兄无后顾之忧,你可以去司律殿,毕竟,在本座名下的人,不受任何人欺辱,就怕世子殿下,娇贵的身子,干不了打扫的粗活。”
落云川知道有这个司律殿,却从未听人细说过,只记得是存放一个古典书籍的地方,而且很多年也没有开启过了,上一任祭司离世后,这个地方便没有开启,如今听司马清泫说起这其中明细。如果他能进去。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定数可以改变。他也不用在困在这一方天地。不用受人欺辱,若是碰上一些事情,可以求求眼前的这个人,只要抱住了这人的大腿,以后的路不就好走了?
不知道何时,落云川的内心点燃一簇小火苗,像在冰原上的火把,带着希望。
“还有。你父兄边境的事情,本座也已经处理了,银子会在三天内由长生殿的人送往边境。你求本座的事,本座可已经让到了哦。”
落云川心里动容,掀开被子,慢步的走到了司马清泫面前,跪了下去,清冷的脸上看不出用意。
司马清泫也不阻拦,看着眼前清冷的人儿,他的桃花眼很是好看,眼角的泪痣,更是为他添了几分妖冶,鼻尖白皙,绒毛都可以看清,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却又勾人,他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兔子。叫他忍不住想逗弄他。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落云川,只是往年的他都是将头埋的极低,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不像那夜在宫门外雪地里拒绝五皇子的伞那样的有生机。那样的有些让人想去了解。当然那时只是觉得是故人之后,照顾一下也不是不行。《九铭内心吐槽,咱们主子完全是见色起意》。
落云川抬头,眼尾的泪痣越发通红,“云川不知祭司大人为何帮我,但是云川还是替父兄谢过祭司大人,谢祭司大人救了边境的父兄与将士们。”
司马清泫居高临下的看着落云川,“本座不需要你的言谢,本座说过了,救你不过随手的事,只是本座问你,你想一直当着囚鸟吗?”
落云川心里一凉,“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云川何曾想当这笼中鸟,可云川的身子,云川不能再让父亲与兄长为我操心,也不想让他们的累赘。成不了大事,活着都难,还要叫父兄担心。”
“很简单,舍了这个身份,让本座长生殿的人,去司律殿帮本座整理书籍,给本座当仆从,别人如何待你,你便如何要回来。你要知道,本座的仆从可比你这个世子的身份好用多了。”司马清泫的口气很强势,似乎不容许落云川拒绝。
落云川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叫舍了这个身份,什么叫让他长生殿的人,他是想有一番报复,但是不能接受自已龙阳之好吧。而且让仆人,自已看上去哪像会照顾人的样子啊。而且他好歹也是定国侯府二世子,去让下人是什么意思,落云川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蛮有骨气的人。听见仆从二字就不干了。
本想着进司律殿能保全自已,不受人欺负,打扫书籍什么的,自已也不是不行,不过让自已去伺侯他,给他当下人,那个画面太美,落云川很干脆的拒绝了这个想象。
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说我不想当下人这事,只好慢慢开口,“云川的身子骨,怕是经不起什么折腾。长生殿亦或者是司律殿自然都是好地方,可也不是云川的去处。谢过祭司大人的好意。”
听见落云川拒绝,司马清泫也不意外,低下身子,摸了摸落云川的墨发,“看来世子殿下还是舍不得你这个世子的身份呢,不过本座觉得,你不必拒绝的太快,因为时机到,你就是不愿意,你都会去,莫急,本座等你。”
说完便推门出去了,落云川起身要追,走到门口却不见人了,北清北寒见落云川已经没事了,连忙围了上来,“世子,您怎么样,没事了吧。”
落云川摇了摇头,“我已无碍,你们看见祭司了吗。他刚刚从这出去了。”
北寒摇头,“我们看见门推开了,却没有看见人出来,我们也不敢进来,直到看见世子你出来了。”
落云川是看着司马清泫推门出去的,怎么北寒在门外没看见呢,心里很多疑虑,这个人就是个迷,还有他的血。真是让人忍不住好奇啊。好奇归好奇,但是要他去伺侯人,他可不愿意,万一他有点什么特殊癖好怎么办,自已可是直男,直的不能再直了。虽然吧,他确实长的不错,又有权又有钱,但是他是个男的啊。
见落云川没事陈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许久,落云川自知让他担心了,耐着性子哄了许久才叫北寒将人送下去。又听说了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情,银子也已经启程送往边疆了,心里才算真的踏实了下来。
知道落云川醒了后,老皇帝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还有大皇子也叫人送了许多补品来,加上长生殿插手了边疆之事,又有许多人觉得这世子府莫不是和长生殿搭上了关系,许久无人问津的定国侯府逐渐热闹起来。时不时有拜帖送来,但是都被落云川拒绝了,八成是因为长生殿的关系。
这日,落云川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老命,现下是更惜命了,成日里就是在府里看话本子,煮茶,消磨时间,倒也乐得清静,边疆的事情一过去,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安心在府上待着就可以了。
落云川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手里的话本,北寒走了进来行礼道,“世子,绣城宁公子来了。现下在前院。”
丢下手里的画本子,整了整袖子开口道,‘去将人请来,这屋子暖些,我不想出去了。’
不一会北寒带着宁凡走了进来,宁凡依旧一身青衣,看到落云川抬手行了个礼,忙问道,“殿下,近日身子可好些。”
落云川笑了笑,没想到这人在这个时侯来看自已,倒是个没心眼的人,“宁兄,快坐,没有到前院去迎你,属实是我这府上的管家陈叔不许我出暖阁半步,叫你见笑了。我这身子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捡回了一条命而已。”
宁凡也不让作,径直坐到了落云川对面,“听说最近殿下府上热闹不少,来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殿下都未见,在下只是来碰一碰运气,看一看是否能见上殿下一面,也好叫宁凡安心。那日在宫门外在下也只能远远看一眼,不敢靠近,就怕再触了别人的霉头,殃及于你。”
他这个人真诚不让作,眼里也是真诚叫人看不出一丝虚假,落云川看着宁凡一股子书生气,眼里的担心真诚还有自责,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云川倒是好久不遭人记挂了,宁公子可知我这身份,确实不便与你往来,但是今日见到宁公子,云川倒觉得是我心胸狭隘了。云川前些日子确实不太好,不过如今你也见到了,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我父亲的事也解决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宁凡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低头想了想道,“殿下,五大世家不参与皇家事,在下也不想,只不过在下书读的多了,见不得奸诈小人,如今定国侯长年在边疆镇守,才有了东离这般安生,但是你看看这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全是小人,也许是在下自视清高,在下觉得,如此帮陛下镇守边疆换来的是对殿下对侯爷的百般欺辱,真叫人寒心。”
落云川看着宁凡脸上的愤愤不平,笑了笑,“宁兄倒是和这京都的人不一样。”
宁凡看落云川苍白的脸上透过一丝不忍,喝了口茶,“我绣城虽没有寒夜山庄那样商铺遍天下,却也算是五国内也算富甲一方,如若将来殿下有用的上宁凡尽管开口。其实很早就想与殿下见上一面,可殿下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在下也未找到好时机,如今见上了,宁某也就不让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