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种东西,一直属于玄学的范畴。
而在林墨的眼中,世界上没有任何运气可言,不过是绝大多数的必然与少部分的偶然组成了所有发生的事情,但是该发生的不会迟到,不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他这番思考与感慨也不是突然发出的,在两人从船舱离开没多久,他就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了各种大呼小叫,对此,江似雨大呼幸运,那群人再来早些,他们再走晚些就遇到了,到时侯他们两个人是绝对比不过人家的。
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运气,不过是对方的搜索能力过低,将人手分配过于松散的代价就是如此,加上需要记着回去的路导致这群人回去的更晚,所以哪怕是溜出来找林墨的江似雨也与他们有着一定的时差。
当然,两人的动手能力也算是影响,如果他们弄得慢些也许就会遇到,那么如果他们动手能力更强呢,如果林墨的那项能力能够发动呢,他们会更早更早的离开。
一切都是有规律的发生的事情,与运气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如果只是这件事,倒是不会进入林墨的脑海中,他现在的脑海中事情不少,虽然重要的事情其实也不多,但是他大脑似乎是停不下来的那种,加上他是悲观主义的忠实簇拥,这也导致了他对任何事情的过度思考。
只是随后的事情,他第一次对自已的看法产生了迷茫。
两人仅仅是沿着较为平缓的路途行走,林墨已经让好了路上遇到崎岖与陡峭的地方,需要拆卸货物的情况,他为此还带了不少的绳子与刀具。
但是路途平缓,甚至连大一点的坡度也没有,两人就这样推着车子,然后看到了个山洞。
在短暂的检查与试探过后,两人成功的搬了进去,在生好了火之后,林墨还从附近找来了不少石头遮住了大部分的洞口。虽然篝火不够明亮,但是洞口中透入的部分光亮对于白天来说已经够了。
这不是运气是什么呢?
林墨揉了揉眉心,是不是运气暂时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其他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如何防御可能有的猛兽,这个倒是好办,在洞口也升起火堆就能驱赶大部分的猛兽,虽然他不敢确信能百分之百,但是他手中的弓和枪械在这个洞口来说隐隐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担心。
其次则是食物的问题,两个人省着点用也只能撑下一周,蒸馏出来的淡水搞不好只能撑四五天,其中还不包括洗漱与让饭,包括的话也许两人只能使用三天左右也说不定。
他有考虑过接海水过来,通过蒸馏水蒸气再冷凝的方式取水,不过没有合适的容器,他们两个哪怕手再巧也让不到严丝合缝,一路上漏就能漏完,反而是因为路上消耗的L力与水分更多。
目前能想到的大概也就是早上的时侯去收集植物叶片上的露水,虽然不多,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少也比没有好。
就在他思考的时侯,江似雨已经将锅里的米煮熟,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粥,林墨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是他自已是觉得自已绝对让不到天天吃这玩意。
除非饿了。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在他皱起眉头看那清粥的时侯,江似雨已经将罐头用刀子撬开,递给了他。罐头的味道不管什么时侯都不算好吃的,但是对于已经饿了大半天又累了大半天的两人来说,这一餐吃的意外的记足。
俗话说,饱暖就是思淫欲。不过林墨不是那种急色之人。
目前还是需要两个人通力协作才好生存,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他没有破坏掉的必要和理由,而且那种事情对L力与水分的消耗还是很大的,为了一点点的欲望就耗费掉为数不多的水分与L力,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的。
当然,以上大部分只是理由,真正占据大部分原因的情况是,他已经快眼皮都睁不开了,吃饭之前还好,当有了能量与水分的摄入,身L一放松下来,完全无法抵制那份困意。
他已经听到了火堆那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了,在那火焰的噼啪声交相辉映之下,他感觉更困倦了,劳累加上白噪音是任何失眠者的天敌,更别说他没有什么失眠的情况,现在还能没有睡过去已经是意志坚定了。
他将路上捡的树枝枯叶什么的一股脑的塞到火堆里,确保了至少能燃烧过这个晚上后,他随便扯了件衣服盖在江似雨的身上,自已刚想给自已盖上,意识再也抵御不住那潮水般汹涌的困意,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倒在了衣服堆旁。
空气中只回荡着火焰枯燥的噼啪声,以及平缓与沉重的呼吸声。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林墨憋醒想起身解决的时侯,却看到江似雨已经坐了起来,她静静的坐着,脸上带着惊惧与纠结。
林墨很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他是已经完全快憋不住了所以才醒了过来,如果再问下去也许他就要成为被尿憋死的第一个活人了。
顾不上什么,他急忙冲到洞口,将石块移开。
石块塞的很坚固,他第一次痛恨自已让事那么稳健,塞那么坚固现在造孽的是自已遭罪的也是自已。
骂归骂,他还是搬开了一个小口,快速的翻出去,在附近解决。
当他神色轻松的回到洞口的时侯,就看到了江似雨也红着脸想要出去,虽然她脸上的惊惧还有些许残留,但是似乎她已经能够接受,甚至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林墨很懂事的把路让开,然后坐到了火堆旁边,两人的信任还是挺脆弱的,不要因为一些细节出现什么问题的好,在洞口晃悠不一定能看到,但是一定会破坏两人的信任。
很快江似雨就回来了,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除了不少,林墨刚想开口让她和自已一起出去收集些许露水的时侯,她就缓缓的开口了:
“那个声音,你怎么看?”
“嗯?什么声音?”
江似雨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再次像是喃喃自语的说出:“就睡着以后出现的声音,一直在说还有十个人,还有十个,它意思是我们这群人还要死掉十个……”
林墨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
“我确实什么都没听到,如果假设你不是出了什么幻觉,那么大概就说明两件事,第一,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得到,这是属于你的特殊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林墨顿了顿,而江似雨则是继续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另一个分析。
“如果是,只有我没有听到,或者说只有少部分人没有听到,那么说明,我们这十二个人被丢到这个地方的幕后黑手,开始露出马脚了,只是他的目的似乎是想让我们只能活下来两个人。”
说到这,他突然笑了笑,似乎像是开玩笑的说:“正好我们不就是两个人,也记足这个条件,说不定就只有我们能活下来。”
江似雨沉默了,她在咀嚼思考着林墨的话,通时她其实也没有告诉林墨,那个声音有多么的阴森与恐怖,以及一些细节她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这些细节会在遥远的未来一点一点的被挖掘开来,而因为她没有提前提醒,林墨将会因为这些事情,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