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了她，有些恍惚，我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更上思绪。
“不对，我......听说，你怀过隋安的孩子。”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个，是我前夫的。”
见我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林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我从失去我第一个孩子开始，身体一直就不好。”
“医生那时候告诉我再不生我可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借着给他体检，做了试管婴儿。”
“只是毕竟不是自然受孕，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后来阴差阳错也怀过一个，当时以为是别人的，所以借机弄掉了，结果后面查出来，还是裴昭的。”
“我其实挺后悔，但是后来想一想，这些可能都是我的报应，我想要报复他，报复裴家强娶了我。”
“可是最后想一想，关他什么事呢，他能有什么错，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罢了。”
林婉的声音渐渐低沉，她似乎沉浸地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里。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但是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冲击的力度，已经让我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很疼。
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继续说：“我曾经以为，报复他，就能让我好受一些，但其实并没有。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自己。”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现在是真的好后悔，可是，他恨我，我今天确定了，他恨我。”
林婉的坦白让我感到意外，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向我倾诉她的过去。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需要找他赎罪。”
“所以，你放过我吧，你能和很多人玩，别玩我了。”
林婉几乎恳求地看向我，她的小鹿眼中蓄着泪，眼底的破碎让她整个人像是随时要飘散。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但是躲在面具之后，我又带着侥幸，如果不是这个歌面具，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向我坦白。
我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不告诉他？”
“他不会相信的。”林婉有些失落地靠在了卫生间冰凉的瓷砖上，她的发尾微微汗湿，轻轻喘着粗气。
“你知道吗，我看过他的自述，他自述的苦难，被误解，被伤害，被侮辱，整整十年，其实那些我都知道，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么无辜。”
“我看着他苦苦挣扎了十年，所以他今天这么对我，其实我也不怎么怪他，只是，我好难过。”
林婉哽咽着，抬头看向了我，泪珠滑落，她仰着头又喃喃了一句：“可是，我好难过......”
我不自觉地走向了她，顺手关掉了卫生间的灯，走廊的灯光影影绰绰照进来，却照不亮任何地方。
我伸手直接摘掉了面具。
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靠近，我刚碰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抗拒，最后我在他耳边开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