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霞不肯罢休,她说:“这样的报纸你处理多少份,我就登多少份,我奉陪到底
霍邵庭听到这句话,停下,便转头,对着盛云霞带着一丝冷笑的说了句:“好啊,那就顺便让外界的人知道,霍夫人的婚姻状态?”
盛云霞抓起桌上的花瓶,朝着他砸了过去:“霍邵庭!我是你母亲——”
盛云霞终于被他的话刺激到,她面色发青,浑身发抖。
“希望我们都还能保持着母子之间的体面
盛云霞那张一向倨傲的脸,这一刻溃散的很,平静不在,优越不在,只有一个中年女人的怨恨。
绮绮看着地下那一地的碎片被吓到了,呆若木鸡的站在楼上。
霍邵庭根本没看盛云霞脸上的狼狈,人朝着楼上走,当他走到楼梯口看到站在楼上的人,没有停留,上了楼去了房间。
盛云霞笑,冷笑到不行。
绮绮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盛云霞在那怒声咒着:“我告诉你霍邵庭,你这个儿子对我的伤害,我都会报复在那病鬼,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让你好过!”
绮绮听着盛云霞歇斯底里的话,依旧是安静着站在那,她从盛云霞的脸上看到的是一张嗜血的脸,是一张中年女人郁郁不得志,被所有不如意的事击垮的脸。
整个大厅都是她的回声。
这一刻绮绮竟然觉得她很可怜。
她应该站在楼上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的,可是她竟然动了两下身子,朝着楼下走去,当她走到盛云霞面前后,她轻声唤了句:“阿姨……”
盛云霞在听到她的声音,目光凶狠看向她:“下来做什么?给我上去!”
盛云霞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她的歇斯底里。
绮绮在她凶狠视线下却没有动,只隔了一会儿,她拿起桌上的抹布,转身便朝着那堆碎片走去,她蹲下身便拿抹布在清理着那些碎片。
盛云霞眼里的凶狠,突然就顿住。
而一旁不敢动的佣人,见绮绮在处理那些碎片,她们这才敢动,也全都过去蹲在地下一同清理着。
一瞬间,盛云霞眼里的凶狠全都退散,只剩下厚重疲惫。
……
十分钟过后,当绮绮清理完楼下后,到了楼上,当她朝着房间内走去,霍邵庭站在卧室内目光冷然的看着她。
绮绮停在他面前,霍邵庭问:“这是在她面前卖乖吗?”
绮绮起先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在想了几秒,她突然明白过什么,开始面红耳赤。
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
“我没有
她直接否认,声音在颤抖,她那张白净的脸蛋透着水蜜桃的色泽,可是却不是害羞,是受到羞辱的红,那红无法退散。
霍邵庭自然不想将这一切迁怒于她,而刚才他也是在怒气之上。
他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她,转身从她面前离开。
“邵庭哥,她是你妈妈,你不应该这样对她的,她看上去很可怜
绮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的这些,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霍邵庭又停住,很快转身看向她,他很严肃说了一句话:“谁让你来管这些事情的?”
绮绮其实在说出刚才那些话时就后悔了。
霍邵庭又转身。
绮绮立在那像是站在孤岛上。
霍邵庭走了好几步后,又停住,对她说:“记住,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她并不可怜,不需要你来同情她
她为什么会不可怜呢,作为一个外人,都无法看到那样一张脸。
绮绮想,如果那个人是她的妈妈的话,她会万分心疼。
可绮绮想到盛云霞对立面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她脸上的纠结又全都消散。
是的,她不该管,她没有任何身份可以管,连她自己都不过是这场战争中的棋子,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孩子生,其余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去管
绮绮站在灯光下彻底失声,她脸上被羞辱的红彻底渐渐退去,她隔了好久说了句:“我知道
霍邵庭的影子沉沉的压在地下,他皱着眉头,冰冷的视线从她身子收回,这次他是真的彻底的不再看她,他去浴室。
他现在从外面回来,一般都是在家里洗个澡就走,这段时间他都是守在医院那边。
绮绮依旧听着水声。
霍邵庭今天却没有洗澡,而是在浴室里洗了一把脸,然后从走了出来。
他脸上全是水珠,衬衫湿了一般,他手上拿着的领带被他丢在了桌上。
她视线淡漠移到绮绮身上说:“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在,你在这边安心住着
这个时候他的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到房间来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绮绮不明白他这是要去哪里,她看着秘书收拾他的东西。
霍邵庭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在沙发上坐下,等着秘书收拾完。
绮绮的影子落在地下轻轻晃着,像一片孱弱的乌云。
秘书收拾了一些衣服后,便走到沙发边那人面前:“浴室里您的日常用品都要拿吗?”
“拿了吧
绮绮问了句:“邵庭哥是要搬走吗?”
她问的很平静。
坐在沙发上的霍邵庭看向她:“出趟差
绮绮听到他的话,又说:“不如让我回黎家养胎
正当霍邵庭跟秘书说这话时,他在听到她这句话,目光又转向她,他问了句:“你说什么?”
绮绮以为他是真的没听清楚,她又说了句:“我回黎家吧,那边我比较习惯
霍邵庭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让秘书拿着他的东西离开,他也起身。
绮绮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又说了句:“邵庭哥——”
霍邵庭停在她面前:“这个孩子不能有闪失
是不让她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