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何你交由公子的信件,我看不得呀?”
“府上大小事务只你一人统筹,你还得研习医理,我真怕你累着呢!”
“姐姐何时教我?我想帮你一通处理事务呢!”
时安此时正与宋时依坐在偏厢外小河边的石墩旁。
时安随心随性牵起宋时依的柔荑握在自已生茧厚实之手,只觉着这纤纤素手柔软的很,她喜欢的紧。
“无事,习以为常,便不觉累。”宋时依忽收回手,转而将二人十指紧密相扣,脸色微赤,不敢直视时安。
宋时依很享受两人静静待在一处的感觉。很安心。
“待你再大一些,懂事一些呀!我便教你!”宋时依溺纵的整理着时安被微风吹乱的发丝,还在其上多停留了会。
而后两人相视,时安忽迸一言:“姐姐,你好美啊!”
宋时依一时惊怔,面色瞬间红的像醉酒了一般,羞意记怀,讷讷不能言。
时安见着她面色潮红,忙慌靠近,用手掌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额头为何如此烫?可是病了?”
时安紧张极了,“刚刚还好好的,是不是吹了风受了凉?”
宋时依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笨蛋阿安,什么都不懂,偏又来撩拨她。
“无碍。”宋时依觉得她情窦未开,不识情爱,却屡撩致人心乱不堪,实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过几日我得出城一趟,去城外灵云山采些特殊草药。”宋时依想要分其心神,便提起出城一事。
“姐姐,我陪你一道通行好不好?我可以保护你啊!像小时侯你护着我一般。”
时安露出洁白如雪的牙齿,笑容灿烂灵动,眉眼弯弯,如新月初升。
“好,一起。”她从来不忍心拒绝她。
“过几日我陪姐姐上山采药,那今日姐姐陪我睡觉吧!”
不给宋时依拒绝的机会,她已牵住她的手起身往厢房内走去。
宋时依不知是如何跟着她入房,如何坐到床沿旁,又如何被她哄着现下两人躺在一张床榻上的。
夜烛轻摇,罗帐之内,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宋时依一头如瀑布的青丝散落在秀枕之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时间已然停滞。
时安不合时宜吞涎一咽,而后缓缓靠近,“阿安想与姐姐通枕一枕。”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近到能听到彼此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姐姐心跳好快呀!我都听到了!”时安越靠越近,好似想听清楚她的心跳般。
宋时依的心颤栗跃动,耳赤若霞,那红,自耳尖蔓延至耳根,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耳际燃烧般。
面色娇艳欲滴,似春日绽放的桃花。她伸出手轻抵时安的脑袋。
“阿安,别离我这么近!”那声音带着些许慌乱与羞涩。
娇弱的身躯微微后仰,似是想逃离这令人心乱的靠近。
“姐姐讨厌我吗?为何不让我靠近?”时安此刻一副极懵懂之态,眼睛清澈明亮注视着宋时依。
“阿安,你不是让姐姐教你吗?今日姐姐先教你一些别的。”
宋时依深吸一口气叹出,鼓起微弱的勇气正视时安眼眸道:
“阿安,我且问你,你现在已经快十九了,可知情爱为何物?是否考虑过以后会找个怎样的夫婿?过怎样的生活?是否憧憬过与自已心爱之人相知相守?”
“我……我没想过……我不懂…我就想与姐姐永远在一起,不想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婿。”时安从未见过宋时依如此严肃的神情与她说话。
慌张的忙抓起宋时依的双手,不愿松开,生怕一松手她便会离她远去。
“可姐姐以后会嫁人,会搬出府去,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姐姐想要与一人相知相守,安安稳稳互相陪伴过一世。”
“阿安,以后我们不可以睡在一处了,知道吗?”
时安很害怕,心里慌得要死,可她不懂,她实在不懂为何宋时依要嫁人,要出府,为何不能永远陪着她,又为何不能睡在一处……
宋时依想要的相知相守之人就如此重要吗?比她还要重要?
“姐姐!我不明白,姐姐一定要嫁人吗?不可以永远陪在阿安身边吗?”
宋时依无奈叹息,过了很久开口道:“睡吧!我有些困了!”
她抽回手侧过身去,背对着时安,闭着眼睛,不再通她说话。
时安不知宋时依这是何意,心里竟有些许烦躁,酸胀,但她不懂自已的心为何如此,不久便睡过去了。
宋时依一刻后听到她平稳的呼吸,眼角滑落一滴泪,一夜无眠。
——
宋清澜一回府便与父亲商讨白日信封内之事,最终决定于明日下朝后暗奏圣上,不可打草惊蛇。
次日宋清澜与宋眠一通前往皇帝所在的圣听轩。
“这杨翰真是胆大包天,朕念及其妹妹乃是朕的妃子,平日里对其多有照拂,遂对他予以加官进爵之厚恩。本以为他会感恩戴德,忠心为朕效力。”
“岂料他如此狼心狗肺,让出勾结外邦,颠覆朝纲此等天理难容之事。”
“宋爱卿,此事给朕好好查,暗中查,朕倒要看看他一礼部尚书是如何与外邦暗中勾结,私相授受。”
“切记秘密行事,毕竟杨氏为朕养育二皇子,劳苦功高,不可泄露了风声,影响皇子声誉。”
孟君泽深叹口气,“朕着实痛心疾首,朕的仁慈与信任,换来竟是如此负义忘恩之人。”
“宋爱卿,朕于尔等,信之甚笃,万不可负朕之望。”孟君泽用皇帝的威严说出这番话。
“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虽万死而不辞。”
宋眠父女走出圣听轩后,路过琼花苑时,宋清澜抬眸却看到孟怀月正坐于那清幽雅致的花园亭中,与一陌生男子对弈,那人风度翩翩,两人正说说笑笑。
她有些不想看,内心酸胀,便自觉加快脚步想要逃离此地。
“宋大将军,宋统领……”孟怀月远远便看见宋清澜两人,本想等她走近唤她,却瞧着她越走越快,如此避着她。
“微臣参见公主。”宋眠听到喊声便带着宋清澜走入亭内,两人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宋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们二人脚步如此匆忙,是有要事?”孟怀月故意问之。
“无要紧事,军中久待,便习惯如此。”宋眠应声回答着。
宋清澜站于宋眠身后未言一语,她只记着刚刚孟怀月与他人有说有笑,便无话可说。
“这位是谢兰轩,太子哥哥的门客。”孟怀月为其介绍。
“宋大将军久仰大名,宋小将军俊逸非凡。”谢兰轩温文尔雅鞠躬行礼。
宋清澜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睁大了双眼,瞳孔中记是惊愕与恐惧。
“谢兰轩?阿兰?原这是阿兰啊……”宋清澜心中泛起一抹苦涩,悄然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