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一进御书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流啊,边哭还边扯着嗓子喊:“父皇啊,儿臣真是太没用啦!今已十八,对咱晋国那是一点儿贡献都没有!今儿个在朝阳殿,儿臣才发现,我这皇家子弟当得,就跟那地里的野草似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父皇为晋国殚心竭力,儿臣却只知玩乐,儿臣心中全是愧疚和自责啊。”她把自已说得那叫一个卑微,就差没说自已是个废物了。老皇帝瞅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无奈,翻了个大白眼,就差没喊出声来:“你可别嚎了!朕的耳朵都快废了。”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缓声开口问道:“景瑜来朕跟前哭诉,所为何事?”
周景瑜仍旧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板,膝盖都开始泛疼了,可也顾不上。她一边挥手让宫女把准备好的药物呈上来,一边急切地拱手说道:“父皇,您为国事日夜操劳,为百姓忧心忡忡,儿臣今日在朝阳殿见您两鬓斑白,就似把刀在儿臣心上扎!这是儿臣殿中珍藏的补药,献给父皇,愿父皇福寿安康,长命百岁。”说完就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头。
皇帝神色威严,目光如炬,他微微点头,关公公便立刻上前。
只见关公公先是谨慎地查看药物外观,随后拿出银针,以极其专业的手法,从不通角度、不通位置多次插入进行试毒。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反复确认毫无异样后,才将药物呈给皇上。
皇帝收下药物,神色稍缓,用沉稳有力的声音朗声道:“景瑜有心了。朕听闻你自幼钻研医术,颇有心得,今日,可否为朕把把脉?”
周景瑜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应道:“儿臣遵旨。”
关公公见状,赶忙搬来一个凳子放在周景瑜身旁,周景瑜微微欠身谢过,便坐下身来。她轻抬衣袖,屏息凝神,将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片刻后,周景瑜眉头微皱,缓缓说道:“父皇,您操劳过度,气血有些虚浮,还望保重龙L,莫要过于劳累。”
她搭在皇帝手腕上的手又多停留了一会儿,又缓缓收回,又拱手说道:“父皇,您还有严重的头疾。此疾由来已久,因长期劳累和忧心国事,已积重难返。”
皇帝闻言,神色一凛,却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沉默了片刻,问道:“可有医治之法?”
周景瑜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赶忙说道:“父皇,儿臣会针灸之术。儿臣曾在古籍中研习过相关针法,对缓解头疾或有帮助。只是这治疗需持续一段时日,过程会让穴位酸涩,还望父皇能忍耐。”
皇帝看着周景瑜,目光中多了几分信任:“朕信你,景瑜,你放手施针吧。”周景瑜领命后,立刻命人取来针灸所用之物,准备为皇帝施针。
皇帝卧在榻椅上,周景瑜准备好针灸之物后,净手、焚香,随后拿起银针专注地为皇帝施针。她手法轻盈精准,皇帝没感到丝毫疼痛,只觉穴位酸胀。随着银针落下,皇帝头部胀痛缓解。周景瑜专心施针,额头渗汗也不敢分心。针毕,她轻拭汗水,皇帝闭目享受着头疾缓和后的轻松。
关公公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看到皇帝陛下眉头舒展才松了一口气。
周景瑜施针完毕,轻手轻脚地来到皇帝身侧,悄声说道:“父皇,此次针灸还需等待半个时辰,期间父皇莫要乱动,以免影响疗效。”
皇帝微微点头,闭目养神,周景瑜则在一旁提笔写了一张药方,目光不时看向皇帝,关注其状态。
周景瑜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关公公,神色郑重:“关公公,这是专治头疾的药方,与针灸配合使用,效果极佳。还劳烦公公仔细检查。”
关公公接过,认真查看起来,边看边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赞许。皇帝听着动静心中记是欣慰,这孩子如此用心,着实难得。
针灸时间一到,周景瑜手法娴熟地取下皇帝头上的针。皇帝缓缓坐起身来,顿感浑身舒畅,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眼中记是对周景瑜的赞赏之意,刚要开口表扬。
就听到侍卫求见,殿外侍卫疾步而入,“扑通”一声跪地,双手作揖,神色惶恐又急切:“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七皇子与西洲乌苏国勾结,联合造反。此刻,七皇子已领着五万将士在京城外随时准备攻城。”
皇帝听闻,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逆子!”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中记是熊熊怒火,紧接着又问道:“太子呢?”
侍卫忙不迭地回答:“回陛下,太子殿下已在城墙上指挥布防,正全力应对。只是七皇子来势汹汹,且有乌苏国相助,形势不容乐观。”
皇帝眉头紧皱,起身踱步:“速传旨令,命淮安王王、褚王、即刻点齐兵马,奔赴城墙,听从太子调遣,不得有误!此次定要将那逆子拿下,保我江山社稷。”
侍卫领命匆匆而去。周景瑜心中暗自腹诽:这七皇子也太急躁了些吧?如此冒然造反,岂不是自寻死路?但她面上却不露声色,微微欠身,向皇帝说道:“父皇,如今局势危急,儿臣愿贴身保护父皇,绝不让父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景瑜有心了,朕有你等忠臣孝子,何惧那逆子造反。”
不一会,又有侍卫来报:“陛下,不好了!宫中御林军叛变了,七皇子藏于宫中,见人就杀,现在宫中一片大乱。乌苏国的士兵已在宫外列阵,似要与七皇子里应外合。”
皇帝身形一晃,险些摔倒,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逆子!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周景瑜忙扶住皇帝,急切道:“父皇,当务之急是先保证您的安全,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此时,喊杀声已近在咫尺,血腥之气在宫中弥漫开来。皇帝在周景瑜的搀扶下,往宫殿深处退去,可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那是被至亲背叛的痛苦与对江山社稷的担忧交织而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