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氤氲的雾气笼罩着两人,水不是很热,适中。
宋惜惜自己确实有反思过的,师弟生气,大概是因为她不顾危险就离京去追万紫,所以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轻声解释道:当时情急,怕滋滋出了意外,我就不顾的那么多了,你知道,她为了我才来到京城的,凡事她没有不支持我的,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温声软语,带着无尽歉意,热水浸泡得略带绯红面容,因几分心虚愧疚更不胜娇怯,略带沙哑的声音,像一根柔柔的羽毛,扫过他的心间。
他想,大师兄实在是根搅棍,他自己尚且单身孤寡一人,懂得什么感情晓得什么婚姻非得做人家感情的良师实是有些不自量力的。
管他什么跟什么,那都是虚的,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是,惜惜是他的妻子,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都是他的。
他们以夫妻之名住在一起,他们以北冥王府为家,回的是同一扇门,睡的是同一张床,他们死后是葬在同一个陵墓里头,生生世世都一起的。
都这样了,他吃什么小醋,闹什么小气。
给自己添堵,更叫她不安。
双手圈上她的曼妙腰肢,身子紧贴,我并没有不高兴,你救惜惜是对的,这件事情我回想了一下,你做得无一点错漏,你自己本来就是京卫指挥使,你有可调动的人,你也做了周全的安排,如果需要我帮忙,你的手下自然会找我,这不,要封锁城门的时候,京卫不就找到我了吗至于我早一些知道,或者晚一些知道,都不妨事,即便我不去,整件事情你也能解决,毕竟京卫会去,你也一样会叫京卫去找方十一郎,所以你没有错啊,不需要道歉。
还有啊,我到那之前,也不过是顺着你唱了一台早便稳住的戏,我来了,锦上添花,我不来,这戏也该这么个唱法。
宋惜惜听到他这样说,翘起微湿的睫毛,不,你来了,我心里就有底了,对着那么多人,红绡和绯云又被挟持着,我是怕自己支撑不得太久,幸亏你来了。
谢如墨在她娇俏的脸蛋上轻轻一刮,眼底含着浓浓笑意,我不来,京卫也会来啊,总之事情过去了,咱们也切莫因此生了嫌隙。
那不会生了嫌隙,只要你不生我气,我就高兴了。
不生气。谢如墨摇头,瞳仁里倒映着还有些不安的脸孔。
他很早就想娶的人,娶到手了,还生什么气再不生气了。
宋惜惜用额头与他相抵,微微松了口气,师弟,你真好。
谢如墨低头吻住她的耳边,看吧,要是发脾气,估计得冷战好几日,如今则能光天白日的大逆不道师姐一下。
谢如墨生气的事情,是从棍儿嘴里传出去的,因为棍儿也跟着去了,觉得他不知道为何对惜惜很冷漠,于是从大师兄那边得知是生惜惜的气。
棍儿告诉了五师兄,也告诉了沈万紫,更告诉了路总管和于先生,路总管又告诉了梁嬷嬷,梁嬷嬷叹气的时候,几颗珠也知道了。
宝珠是早就觉得不对劲的,得知王爷姑爷生了姑娘的气,宝珠愁眉苦脸的,那可怎么办啊
王乐章本是要来找谢如墨,见宝珠托着腮在外头发呆,问道:你家姑娘和姑爷呢
五师哥。宝珠连忙站起来,他们在沐浴呢。
沐浴大白天王乐章眉毛吊起,有些难以置信。
昨夜忙了一宿,王爷这才回来的呢。宝珠解释道,太疲惫这才去泡泡汤泉。
这么热的天,泡汤泉脑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王乐章坐在梅花苑的正厅等他们。
宝珠其实想说在外院等会不会好些,不济去中院也成,毕竟这里是姑娘和王爷的院子,属于后院呢。
但想着他们在梅山也是不分彼此的,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