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帝放下了手,冷冷地道:那句话没有说错,朕确实想培养新将,但朕不是昏君,就算想培养新人,也绝对不会弃了为国尽忠大半辈子的老将。
朕培养新将其原因为何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这北冥军兵权虽不在他的手中,但他的威望依旧可以一呼百应,收复南疆的不世之功,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山,朕无法挪动他分毫,倒是他敢来威胁朕。
朱笔在他手中折断,噼啪的一声,再掷于御案上,眉眼垂下,朕赌他不想落个反贼的罪名,可他真有狼子野心,朕又能奈他何
吴大伴心中暗暗着急,道:皇上,老奴相信北冥王没有谋逆之心,他是皇上的亲兄弟啊。
肃清帝冷冷地道:朕知晓他一时半会没有谋逆之心,但在高位上坐久了,难免就生了心思,朕防着他,实是不想兄弟阋墙,他最好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否则也休怪朕心狠。
谢如墨同他对抗,肃清帝是很愤怒,可愤怒过后却是稍稍放了心,如果他真有更深远的筹谋,是断不会为了萧大将军的事露出尾巴的。
如今为着萧大将军便是一副不管不顾的姿态,倒是叫他肯定,至少现在谢如墨是没有谋逆的野心。
听到这里,吴大伴便知晓皇上只是愤怒王爷顶撞他,也依旧觉得王爷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他没有认定王爷有谋逆之心。
战北望到了刑部,李立亲自审问的。
战北望把从上成凌关的所有事都供了,没有一点隐藏,包括他和易昉在成凌关便有私情这事都供认不讳。
他其实早知道自己脱不了身,即便皇上相护,可事实摆在世人眼前,他就是鹿奔儿城任务的将军,而且他又和易昉有私情,如何都推诿不过去的。
全部供述之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确定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之后,他只求别牵连萧大将军太过便好,否则他对不住萧三爷为他断了的一臂,更对不住在成凌关时萧家对他的好。
只是这玄铁卫指挥领,到头了,甚至他想着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京卫,也不可能,保得住这条命,算是上天怜他的。
成凌关一战,他以为是他人生的起点,以后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殊不知是埋到了今日来断他的前程,断了祖上的荣光。
李立暂且把他扣押在刑部,只是没关押在大牢里,之前刑部为萧大将军准备了一个地方,是特意布置过,萧大将军没住进去,战北望住进去了。
审完战北望,再审易昉,李立依旧亲自主审。
易昉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乱糟糟的头发,蜡黄的脸,还有受过刑肿得起脓的手指,无一不在印证她被关押在刑部的这段日子有多悲惨。
但,其实真不算悲惨,要留着她的性命,刑部甚至都不敢用大刑。
李立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易昉道:战北望已经招供,你们去鹿奔儿城之前,你没见过萧大将军,甚至是这个行动萌芽之前,萧大将军便已经中箭,所以不可能是他授命于你。
易昉似乎有些不能置信,战北望招供了你们把他抓来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他是鹿奔儿城行动的将军,你犯下了塌天祸事,他自然也要承担责任。
易昉深吸一口气,猛地摇头,不可能,皇上有心栽培他,为何要把他牵扯下来萧承不是回京受审了吗他既然受审,那有战北望和没有战北望,一点区别都没有。
易昉还是认为,皇上彻查此事只为给西京一个交代,用萧承交代还不够分量吗为什么还要把战北望牵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