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鹤一愣,看着元策:“可毕竟是侯府的事,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了,侯府的名誉……”
元策斜斜看了鸣鹤一眼:“侯府的声誉与我有什么关系,二房的事和大房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脸色阴沉:“你去让巡逻街使街头巷尾传一传,再叫茶楼里的说书人好好润润,我倒是想看看二房最后那张脸往哪里放。”
鸣鹤听罢这话明白将军的意思,连忙道:“这事您放心,保证不出两天,街头巷尾都传这事了。”
晃动的烛火打在元策冰冷的脸上,又见他凤眸锐利,薄唇如锋,声音阴冷:“张廷义这老东西,一把年纪还敢来侯府提亲,也不瞧瞧他能不能配的上。”
“爷也得让他吃吃教训。”
“瞎了他好色的狗眼睛。”
鸣鹤听罢这阴冷的话抬头,自回京后来没见过元策这明显的怒意,这回竟为了三姑娘的事动了怒,心里就忽然生了凉。
外头人不知道,他可就太明白他家将军了,手段阴的很,被将军恨上,估计没块好骨头。
接着他又看元策整理好衣冠出去,连忙跟在身后。
但元策走了几步又顿住,看着鸣鹤:“太医看了后让他去宫里找我,姜稚衣身子什么情况我都得知道。”
鸣鹤自然都要应下。
姜稚衣早上靠在床头喝药的时候,禾夏忽然进来说外头有太医来了。
姜稚衣呕血这事,除了月灯知道内情,屋里的其他丫头都不知道,熬的药总归来说也是得喝喝做做样子的。
姜稚衣听了来了太医也微微一愣,想着难道是文氏不信,又叫太医来看了。
但姜稚衣也并没有担心,呕血这种事,原因有很多,只要没看出她做假,便一切好说。
她也未将身上沾血的里衣换下来,便是叫人看着先入为主,往她呕血方面想。
将手上喝完了的的药碗放到月灯手上,姜稚衣让月灯去请太医进来。
月灯还有点不放心,看着姜稚衣担忧道:“万一让那太医看出什么不对怎么办?”
姜稚衣看了月灯一眼,垂眼低声道:“除非他能证明我呕血是假,不然他看不出我呕血之症,便只能承认他医术不精。”
“这事你且寻常,没你想的那么糟。”
月灯这才稍微松了心,点点头将床帐放下来。
林医正被月灯引进内室的时候,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淡雅的女子香,十分好闻。
再看屋内虽摆设简朴,却干净明澈,但却不似侯府姑娘该有的院子。
元将军的人一大早让他来侯府给姜三姑娘看病,他原以为是侯府的哪位嫡姑娘,没想竟是在这样偏僻的小院。
只是林医正也只是草草一看,便过去闺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看着帘子里伸出来的一只纤细手腕,肤如凝脂,根根玉指如削葱,手心处还一颗红痣,分外的好看。
在看那皓腕上的月白衣袖上沾了两滴血色,应是呕血时捂唇落下的,林医正看在眼里,微微皱了眉。
旁边月灯小声道:“我家姑娘呕血已好几回了,烦请太医为我家姑娘好好瞧瞧吧。”
月灯语带哽咽,眼含泪花,林医正看了这小丫头一眼,又看这像是长久之病,心里也咯噔一下,连忙去把脉。
把脉了半晌,他才松了手,思量一下才对月灯道:“这些日让姜三姑娘好好歇着,切不可再动情绪,我回去研究了药方后,再送来府上来。”
月灯也没有多问,诶了一声客客气气送林医正出去,想着他应该要去二院复命去了。
这边林医正进了宫,自然就先去找元策。
元策本正着手安排皇帝冬猎事宜,点些亲卫过去,见着林医正过来,就招手让他近前来。
林医正看着元策面前站着的一排排身形高大的禁卫,个个手上拿着武器,威仪严肃的很,不由也轻了步子,过去元策面前抱手作揖:“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