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抬眼看了看坐在下方首位的萧永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的心愿只是找到这画中人?”
“没有别的?”
花无殇淡然一笑。
“是的,陛下!还请您帮小女圆了这个梦!”
黎民有些迟疑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表情淡漠,丝毫没有被家族排挤的难过,反而看起来有些轻快。
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身旁的皇后瞥见画像中的人,一愣,惊喜的看向萧永明。
冥冥中自有安排。
萧永明让皇后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穿戴跟头冠。
我今天出门收拾了啊,是哪里出问题了?
花阮阮眼中充记了憎恨,扭曲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疯狂咒骂着什么。
贱人就是贱人,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掉,真是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的杂种!
什么救命恩人,肯定是相好的野男人!被抛弃了来这儿寻!
花厥的憎恨像毒药一般蔓延全身,指甲死死扣进肉里。
如果花无殇得了陛下赏识,以她对花家的恨,自已定没有好下场。
不知画像是何人?若是我能先一步找到此人,要挟花无殇的话。。。
云璟深目光一直追寻着花无殇,双眸微微一沉。
这么有意思的女人,真是不想放过呢!
花无殇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一直在自已跟萧老将军之间来回看。
“陛下?”
花无殇试探性的问道。
“咳咳!”
“无殇啊,你要寻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爱卿,你看看这是北冥吧!”
公公奉旨将画像捧到萧永明面前。
他颤抖着接过,眼中的光亮逐渐放大,抬头正对上花无殇疑惑的眼神。
“哈哈哈!”
萧永明朗声大笑,看向花无殇的眼里充记了慈爱。
“回陛下,正是北冥!”
萧永明喜出望外,注定是我萧家的媳妇,这下跑不了了!
轰的一下子,花无殇脑子里面炸开了花。
他说什么?这个画像上的人是萧北冥?
我那个未婚的夫婿?
太狗血了吧!
花无殇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萧老将军?这真的是萧北冥?”
“哈哈,我自已儿子还能认错?”
“回头你们成亲,你就知道了!”
顿时,花无殇脸颊绯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云璟深心里百转千回,隐隐有妒火疯狂燃烧。
他向云起使了个眼色。
云起抬眸看了眼花无殇,有一丝不快,但很快隐匿起来。
炎重瞥了眼女儿的方向,深吸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上前道。
“陛下,此女粗鄙不堪,品行不端,今日重伤乌邦国国师,差点儿酿成大错,有碍两国邦交,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是啊陛下,虽然花无殇与罗将军比试打了平手,小立一功。但她重伤国师的罪过不可饶恕,我朝历来赏罚分明,还请陛下重罚花无殇,以笃悠悠之口!”
花厥也上前补刀。
黎民想抄了炎家、花家的心都有。
云起都没再说什么,朕刚刚还要赏赐花无殇,你俩一个亲爹,一个名义上的外祖父,倒是跳出来请罪。
这是打谁的脸!
今日如果不是花无殇出来为黎国找回了点儿面子,就凭你们这些人,我这皇帝的脸都别要了!
黎民脸色阴沉,想把俩人轰出去,又显得过于偏袒。
“一派胡言,乌邦国国师突发恶疾,与花无殇何干?”
“不仅如此,花无殇还仗义相救,比武平了罗将军!这是大功一件,何来罪过!”
萧永明眉头紧锁,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这是什么人?被逐出花家族谱真是好极了,无殇定是在家里受足了委屈。
云璟深双臂环熊,在一旁看热闹。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一个被家族抛弃之人,如何容身?
不过,这个萧永明倒是看起来很喜欢她。
不太好办。。。
丞相虞君在朝中多年,贯会揣摩皇帝的心思。
看着皇帝想要刀了炎重跟花厥的眼神,心下了然。
“陛下,臣认为花无殇有功,当赏。炎大人、花大人或许酒过三巡,言语有失,还请陛下准许二人退下醒酒。”
“准了!”
黎民大手一挥,恨不得俩人赶紧滚蛋。
回头再收拾你们。
炎重、花厥诧异的望向丞相,又悄悄打量了一下皇帝铁青的脸色。
嗡的一下子,顿时明白了丞相的用意。
赶忙谢恩,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生怕晚一步小命就没了。
今天光一门心思想弄死花无殇,竟然丝毫没注意到皇帝的杀心。
真是老糊涂啊!
炎婉儿、花阮阮如坐针毡,周围的宫眷纷纷投来戏谑的目光。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无殇,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宫宴继续进行,花无殇坐在自已的位置上,随意拨弄着面前精致的饭菜,思绪已飘远。
当年自已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独自上山采药的时侯遇到狼群。
还好碰见大哥哥,不然自已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
当时受了惊吓,也忘了问哥哥名字。
原来他就是萧北冥!我未来的夫婿!
花无殇清丽的脸庞渐渐变得温柔。
大哥哥,我会治好你的!
左叶寻了个机会,将王月月、丰隆叫到一旁。
将宫门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通。
两人顿时惊恐的看向花无殇。
原来北冥媳妇这么厉害么?
我刚才还当众骂她,要陛下解除婚约来着?
“完了!她会不会毒死我!”
左叶瞅着王月月的怂样,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花厥他们还没轮上呢!”
王月月捂着狂跳的心脏,忽地看向左叶。
“你说,她这么厉害,那北冥是不是。。。”
“我也这么想!”
炎婉儿跟花阮阮一直忙着结交权贵,根本没心思管吃什么。
“花夫人,这花无殇一直是这么冷冰冰的么?”
“哎,都是我这让母亲的错,她性情暴虐,目无尊长,不知多少次气的老爷旧疾复发,都是我没有管教好!”
炎婉儿叹息着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母亲,不要自责了,您已经尽力了,就连姐姐打我您都没忍心责罚于她。”
花阮阮轻抚着还有丝泛红的脸颊,依偎在母亲身边。
“阮阮,你受苦了!”
这花无殇还动手打妹妹?还真是私生女没啥教养!
看她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有一丝把家族放在眼里?
怪不得被家族不容!
诋毁的话一丝不落的传进花无殇耳朵里,脚趾头都猜到这些没脑子的啥眼神儿了。
“姑娘,真是好定力啊!”
花无殇抬头。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