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殇眼神凌厉的看向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像是坠入寒冰深渊一般,令人生畏。
“我,我说的你没听见么?”
花阮阮被花无殇的气势吓的说话有些磕巴,这个女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怎么眼神刀人!
自已是府里嫡出的二小姐,谅她也不敢怎么样!
随即,挺起胸脯,瞪了回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耳朵旁边炸开。
什么!她竟然打了二小姐!
二小姐是什么人,是老爷夫人心尖尖上的存在,这跟打老爷夫人有什么区别!
老爷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哼,让她收拾我们,这下有人收拾她!
花阮阮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眼泪夺眶而出。
从小打到爹娘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她,天上的月亮都愿意给她摘下来。
这个女人,这个下贱的女人竟然打她!
“你,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看我让爹爹娘亲打死你!”
花无殇无语的摇摇头,真是从小锦衣玉食惯的,脑子都喂猪了!
花管家听到门口争执的声音,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谁知看到的是二小姐肿得老高的右脸,跟上面五个手指头印儿,眼睛顿时瞪大,一脸惊愕地上前。
“二小姐,什么人敢对您不敬!”
“来人,快去请大夫!”
花阮阮一脸怨毒地瞅了一眼花无殇,一头跑进府里。
管家看了眼门口身板儿笔直,周身散发着冷气的花无殇。
这应该就是那个私生女了。
哼,一个乡下来的贱皮子,即将嫁给傻子的女人,有什么可高傲的!
一会儿有你好看!
管家的心思花无殇看在眼里,这人狗腿地不轻啊。
“我的房间在哪?”
“不知!”
“想清楚再说话!”
这女人疯了么?我在花府多年,从小跟着老爷,就连夫人跟我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
你一个外来的私生子跟奴才有什么分别,还想着骑我头上!
管家扯出一个轻蔑地笑容。
“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儿,一会儿还能少受点儿苦头,不然的话。。。”
花无殇赶了四天的路,实在有些疲惫。
面对这种势利小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那就来点儿干货!
从濮阳回来的几个小厮看着花无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走向管家,暗道不好!
管家看着向自已笑着走来的女人,还以为她服软了,还想出言教训。
“啊!!!”
身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痒!
管家顾不得门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疯狂扯着自已的衣服。
皮肤被抓的一道道血痕,还停不下来,直到流出暗红色的鲜血才能暂时以痛感盖过刺痒难耐的感觉。
管家脸上、脖子、手臂、前胸,凡是能露出来的地方,皮肤已经被挠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片血红。
几个小厮看着眼前的惨状,身L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还好刚才自已没有跳出来,不然死的就是自已了。
这女人太邪乎了,她到底干了什么!
几人纷纷后退,免得发狂的管家扑到自已身上。
这种痒痒病可别沾到自已身上。
“我让你想清楚在说话了,现在你想清楚了么?”
管家几乎虚脱,倒地不起,惊恐的看向花无殇,死命地朝她爬。
一根银针扎进管家头顶,刺痒的感觉顿时清了不少。
花无殇冷冷的看着管家,嫌弃的一脚踢开。
“小,小姐,我错了,求求你!”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瘟神!
太可怕了!
“房间在哪?”
管家趴跪在脚下,颤抖着回禀。
“早这样不就好了!”
花无殇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很简陋,跟濮阳老家的差不多,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已,其他再没有什么算得上家具的东西了。
无所谓,反正不用多少日子就不住了。
花无殇简单的收拾了包裹,看屋外的小院儿里面还有水井,便打水梳洗。
镜子里顿时出现一张绝美的脸庞。
从十二三岁开始,师傅就让他用易容的药水遮盖容貌。
师傅说,自已的这张脸是会祸国殃民的程度。
当时还不信,后来随着年纪渐长,越发明白师傅的苦心。
没有权力,这个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绝美容貌就是自已的死路。
虽然自已是天下人重金难求的神医沧澜,可若是被人知晓自已的真实身份,必然会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花无殇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药水重新涂到脸上。
顿时换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听着屋子外头轰隆隆的脚步声,花无殇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意。
“花无殇,你给我滚出来!”
花厥今日不上朝,正在花园跟妾室周倩调笑。
老远就听见夫人炎婉儿跟女儿花阮阮嚎啕大哭的声音。
本来兴致正浓,一下子没了兴趣。
周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对母女还真会挑时侯。
“爹爹,你看我的脸!花无殇欺负我!脸好疼啊!”
花阮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由于情绪激动,让原本红肿的右脸透着血色,看起来十分骇人。
炎婉儿也好不到哪去,自已心尖上的女儿就这么被人打成这样,恨不得让人砍了她丢出去喂狗。
“老爷啊,你可要为阮阮让主啊!你看看好好的女儿打成这样,这要是落下伤,可怎么选夫婿!”
花阮阮平日里虽然骄纵,但是小女儿家的很会哄花厥开心。
看着自已女儿肿的老高的右脸,火气直冲头顶。
自已都不舍得动根手指头,竟然让个外人打了?
“说!是谁干的!”
“爹爹,就是那个乡下的花无殇!”
花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已养在乡下的私生女。
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甚至是不是叫这个名字都没啥印象。
要不是这次为了攀上镇国将军跟侯府这门亲戚,主动送个女儿去跟痴傻的侯爷结亲,自已都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儿了。
“这个逆女,竟然敢当众殴打妹妹,定要家法严惩!”
花阙率领众人,在炎婉儿的指引下来到花无殇的屋子。
听到门外的嚷嚷声,花无殇从容的从门内走出来,那双寒冰彻骨地眼睛扫向众人。
花阙第一次见这个私生女,这么普通的长相,怎么会有令人惧怕气质,一时间让人竟不敢上前。
炎婉儿心里一声冷哼,就这长相配那个傻侯爷都可惜了人家,还敢在自已地盘上耍横,还真当自已是侯爷夫人了!
花阮阮右手上不知什么时侯多了一条冰毛巾,正捂在红肿地脸上。
眼里像是啐了毒,恨不得眼前的女人马上去死。
周倩倒是对花无殇很感兴趣,一个被家族遗忘的私生女,第一次来府上就打了嫡女,有点儿意思。
“你这个逆女还不滚过来!”
花厥暴怒地嘶吼在院儿里回荡,面对花无殇他没有一丝愧疚,像是看一件死物一样,甚至带了点儿厌烦。
“父亲,何事?”
“贱人,把你亲妹妹打成这样,没有一点儿伦理纲常,传出去让老爷怎么在京都立足!”
炎婉儿知道花厥最重名声,绝对得狠狠收拾这个小贱蹄子。
“传也是你们故意传出去的,是怕父亲官运太好了么?”
“你,你给我闭嘴!”
“不尊家父,殴打亲妹,来人,打二十大板,家法处置!”
这个小身板二十大板下去不死也丢半条命,哼!这就是动我花家二小姐的下场!
“父亲,我这是在救你们,为何还要家法处置?”
“强词夺理,你殴打妹妹难道还有理不成?”
花无殇一脸悲恸,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花厥是非不分一样。
炎婉儿鄙夷的看着面前记嘴跑火车的女人,量你有十张嘴解释,今天的板子挨定了。
“父亲,我是陛下赐婚的永护侯夫人,妹妹在家姐入府第一天拦住不放,还让我走侧门进来,这是藐视陛下隆恩,也不把侯爷跟镇国将军放在眼里!”
花无殇盯着花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阐述。
她相信,这种为了名声、仕途,抛妻弃子的混蛋,一定不想在皇帝赐婚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已怎么样。
果不出所料,此时的花厥已不似刚才的盛怒。
他略微偏了偏头,带着丝探究的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花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