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她见多了,像萧瑾这种神智清醒的极端分子,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最为保险。
于是乎——
苏灵雪百折不挠,慢吞吞爬起来,背对着萧瑾远离,再远离……
要是能混在溃不成军的下人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是非地最好不过。
嘭——
一具新鲜的下人躯体横呈在眼前。
苏灵雪止步,心拔凉拔凉的。
倒在她脚边的大兄弟疼得龇牙咧嘴,表情乱飞。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瑾这人出乎她所料的强。
想要在这种人眼皮子底下逃走,除非……他又晕过去。
苏灵雪苦涩的嘴角开始怪异的上扬,眼里也跟着盛满了光。
她转过身,看着萧瑾一拳打倒最后一个头铁的家仆后,她笑的比花娇,比蜜甜,“大哥,您真是好身手,秦叔宝在世,赵子龙再生!”
萧瑾一眼洞穿她的花花肠子,冷哼着,踩着椅子脚,就将椅子摆正。
他大马金刀落座,不看苏灵雪,声色俱冷,“出了余府,也会死在荣德县,你不信,大可一试。”
苏灵雪是晓得余家在荣德县只手遮天的,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无论余家还是萧瑾,她都不能信。
苏灵雪倒是不可能明说,她舔着脸给萧瑾端过来一碟子杏肉脯,“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承认自己想跑路万万不能够,人生路长,多多益善。
萧瑾垂眼看杏肉脯,刚才打斗中,不知溅上谁的血。
他皱了下眉头,胸膛里蔓延开难以名状的疼痛。
苏灵雪慧眼如炬,忙将杏肉脯挪开,“大哥不爱吃,明天给大哥换别的。”
萧瑾未将她的殷勤放在眼里,“想法子接手余铺商行的买卖,否则——”
他尾音留白,余光瞥到自己的佩剑。
苏灵雪也跟着看过去,古有逼良为娼,他这人,怎么逼着人干活呢!
“大哥,我倒是想,可你看余老夫人的架势,她能交给我么。”
苏灵雪极力推脱,这事儿可不是她不想办啊,实在是办不到。
大哥有本事找余老夫人算账去啊!专挑她这个软柿子捏是什么意思。
谁知萧瑾转身回房,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自己想办法,否则下次再有人来杀你,你自己想法子。”
苏灵雪对着萧瑾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萧瑾听到身后的风声,回头看她一眼,苏灵雪立刻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保证完成任务。”
嘴脸狗腿至极,就差没给萧瑾立正敬礼了。
萧瑾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嘭’地一声关上门。
苏灵雪在心里啐一声,无奈望天。
萧瑾说得对,即便她离开了余家,也离不开荣德县,那就不得不换个路子。
原主太窝囊,所以被灌药陪葬,她可不行

既然被迫上桌,那她就得拿回游戏的主动权。
苏灵雪琢磨了一夜如何让余老夫人把余家生意交给她,最终结论是绝无可能。
余老爷早逝,余老夫人一个妇道人家不但把余家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管家之权断不会轻易交给别人。
更何况余老夫人现在一心要她给余二少陪葬,更不可能给她管生意。
那边只能……从余大少入手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余大少是个纨绔子弟,成日不是遛鸟就是斗蛐蛐,余家的生意一概不管。
或许余大少能助她一臂之力。
直至天亮,苏灵雪才睡下。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天方亮,她便听到巧绣在院里劈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