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开口道:“那倒不是,白叔叔一家对我很好,只不过我舍不得养母。她一个人过日子很孤单,我也习惯了乡下的生活。”
“所以我觉得回去是最好的,白叔叔帮我很多,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不记,甚至真情实意的为白家。
这让围观妇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刘珍也进来倒水了,看到大家都看着吴优,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她带上笑容说道:“优优啊,洗漱完吃饭吧,今天煮了好几个鸡蛋给你。一会儿妈带你去百货大楼买衣服。”
这副态度让大家都不再多想,虽然这是城里,但物资紧缺,一般人家不买鸡蛋吃的。
人家亲生女儿回来又是煮鸡蛋包饺子的,还要去百货大楼买衣服,这哪能是容不下?
“嫂子你可真好,这孩子还说要回乡下不拖累你们呢。你舍得让她走吗?”刚才说话的人又开口了。
刘珍看向对方心知不好惹,笑着回道:“优优说她养母只有一个人,身L还不好,恐怕离了人就……”
“我家优优心善想回去照顾她,我这当亲妈的人,总不能灭了孩子的孝心。她想去就去,想回家我们也欢迎的。”
闻言对方眼睛一转,“那白雪不跟她亲生母亲回去?要是尽孝也是白雪回去啊。”
这话把刘珍说的心里堵得慌,但还是维持面上的笑,“我们家都喜欢小雪,再说她亲生母亲也没有强硬让她回去。”
“我家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优优啊,回去吃饭吧。”
吴优心说没好戏看了,便乖巧的跟着回去了。
她们走了以后,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还说白雪是个白眼狼,亲妈都不要,赖着城里的好家庭,把人家亲生女儿挤走了。
不提吴优怎么替白家解释,大家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不会当面说出来。
回去以后大家都起来了,刘珍都是打水回来让他们洗漱。
吴优不习惯一大家子用一盆水,所以就去水房洗漱的。
桌上确实摆着鸡蛋,一盘子六个,都在白雪面前。
粥是玉米碴子粥,挺粘稠的。除了这些还有白面馒头,看得出来城里的生活确实不错。
在乡下的时侯,原主跟张梅只有苞米面粥喝,还不是很稠的那种。
窝窝头大饼子不是经常能吃的,只有春种秋收的时侯,才有的吃。
然而现在粮食短缺,母女俩已经吃了整整半年的苞米粥,干的一口没吃过。
要不是这次出远门,哪会让大饼子带着。
“优优吃饭啊。”刘珍看她盯着鸡蛋发呆,便递过去一个。
吴优伸手接过,勉强笑了笑,“谢谢,我只是很久没吃过鸡蛋了。就连之前的饭菜也好久没吃过了,有点想家了。”
农村什么样大家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在那边,也知道粮食比城里还少。
虽然东北地大物博,但仅限于会打猎的人家。平常人家只能采摘野菜,野蘑菇之类的果腹。
听到这话,两人都是面色一僵。
原主从来没提过乡下多不容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吴优看起来也就七十多斤,一米六八的个子跟皮包骨差不多。
“优优,要不然你就在这吧?最起码能吃饱饭。”白敬国还是于心不忍,毕竟是亲生骨肉。
吴优摇了摇头,“你们也不容易,多个人多张嘴。乡下吃不饱但也饿不死。日子会好起来的!”
昨天还是一副态度强硬的样子,今天就变得可怜了。
白启坐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冷哼道:“我看你是想多要点钱吧,装什么呢。”
闻言吴优低下头,心里高兴,对对对,你多说点。
“住嘴!”白敬国呵斥道:“以后你每个月五块钱都取消!我看真是给你惯的!”
刘珍也觉得此时说这个完全是扎人家心,看吴优脸色就知道营养不良。
她既然不在这住了,多给点钱也无所谓。
“好了好了,吃饭吧。”她拽了一下不服气的儿子,心里很是无奈。
这时白雪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慌乱的表情,“妈,我,我的钱不见了!那是我攒下来要买资料的钱,还有平时的生活费。”
“不见了?是不是放哪了你忘了?”刘珍皱了皱眉,起身准备去帮她找。
“没有!”白雪急得不行,说道:“钱都是放在铁盒里的,现在里面的钱都不见了。”
他们家从来都没有丢过钱,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白启更是直接看向吴优,“咱家啥时侯丢过东西啊?某些人来了以后不是搅和就是丢东西。”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在说钱是吴优偷的。
吴优愣了一下,解释道:“你在说我?我从来不会偷东西的。”
“除非别人主动给我,否则我是不会要别人的钱。”
没错,这是白雪主动塞她兜里的,怎么家能说她偷钱?
白敬国冷声道:“别瞎说了,刘珍你带小雪再去找找。”
他都发话了,刘珍就带白雪进屋了。
吴优则是吃了第一个鸡蛋,挺好的,味道跟她买的土鸡蛋一个味儿。
小菜是萝卜咸菜丝,不太好吃,所以她吃了一碗粥一个鸡蛋,又吃了一个馒头就不吃了。
白敬国又给她一个鸡蛋,“你太瘦了,多吃一个。”
“谢谢白叔叔。”吴优没客气,直接剥了吃掉。一会儿还要应付那个小丫头,没力气怎么行。
等她吃完饭,母女俩出来了,两手空空的。
“爸怎么办啊,我今天要买学习资料的。”白雪急的都快哭了。
白启早就看不惯吴优,直接站起来说道:“就是你偷的,赶紧拿出来!”
说着就去上手扯吴优的棉袄兜,这一扯,本来洗糟的棉袄瞬间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发黄的棉花露出来,看的人揪心。
白敬国没想到儿子会让这么无礼的事情,立马就去拽住白启,上去一个大耳瓜子。
“你疯了!白启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大儿子,心里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