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知道在场的那些表面恭维长乐的人心中都在嘲讽长乐即使嫁给了宣王也没用。一个没有娘家可以倚仗的女人,就算当上了宣王妃也不会受到宣王的重视。
瑞王妃想求这道旨意,就是想告诉所有人,长乐不是没有娘家可以倚仗。
瑞王府就是长乐的娘家,就是长乐的倚仗。
长安侯府屁都不算一个。
瑞王妃小心翼翼的说完,便去看长乐的神色,见长乐没有说话,便急忙道:当然,一切都以长乐的意愿为准。
长乐若是不愿那就算了。
卫承宣明白瑞王妃想求这道旨意的用意,心中为长乐感到高兴,不过他并没有替长乐开口回答。
他如瑞王妃说的一般,一切都以长乐的意愿为准。
反正长乐嫁给他,他以后自然会护着她,娘家的倚仗于长乐而言只是锦上添花。
瑞王叹气,我就跟你说不必如此心急吧,以后别人自然就知道……
我愿意。
瑞王的话还没说完,长乐已经开口了。
长乐嘴角翘了起来,抬眼看向瑞王妃和瑞王,眼眶已经红了。
她方才不说话,不是在思考权衡,而是因为她听懂了瑞王妃想要向皇上讨这份旨意背后的深意,心中触动喉头酸涩,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不至于开口便带哭腔。
太好了!瑞王妃欣喜不已,重重的松了口气,我这便同皇上说。
娘,爹。长乐拉住瑞王妃的手,不能什么事情都是你们主动提起,我来吧。
这件事你来不合适,不过知道你有这份心,娘就很高兴了。瑞王妃捏了捏长乐的手,看着吧,娘要给你的可不仅仅只是瑞王府这一份倚仗。
长乐还没反应过来,瑞王妃已经拉着瑞王走去了清露台的最中央。
臣携臣妇,拜见皇上,皇后。
瑞王,瑞王妃,快快请起。
瑞王是立过大功之臣,曾经求过先皇的命,得过先皇特殊的恩典,便是觐见先皇也是不必行跪拜之礼的。
永德帝抬手,示意两人平身。
瑞王和瑞王妃却没有起身,清露台上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瑞王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双手捧上,此乃先皇御赐之物,先皇当初赐臣此物时曾说,臣可凭此物求得任何一份恩赐。
如今臣归还此物,求皇上赐臣与臣妇认花长乐为嫡女。
此言一出,在座者无不哗然,连病歪歪的永德帝都从位置上一下挺直了起来,吓得一旁的皇后连忙起身轻轻的扶着。
认做嫡女,那可不是收成义女那么简单了啊。
瑞王和瑞王妃的这个意思,完全是想将长乐当做了亲女。
简而言之,以后瑞王府便是长乐的倚仗。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长安侯和戚飞柔,两人的脸色此时都非常的难看。
他们才是长乐的亲生爹娘,因为偏心养女与长乐之间的关系日渐恶劣。
如今瑞王夫妇在御前以先皇的恩赐换认长乐为嫡女,这活脱脱就是在替长乐打长安侯和戚飞柔的脸。
毕竟跟瑞王府比起来,长安侯府真的连屁都不算一个。
永德帝缓了缓,下意识的看向长乐和卫承宣。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卫承宣娶的王妃竟然就是长安侯府的二姑娘。
以外界对长乐的传言,永德帝其实是不满意卫承宣娶长乐为王妃的,在他看来卫承宣值得更加温婉懂事的女子。
不过卫承宣的决定,他是一向说不动的。
现下长乐能得瑞王府这么一个倚仗,也算是给宣王府带去了一点助力。
长乐。永德帝开口,你意下如何呢
长乐起身走到殿中,在瑞王妃身边跪下,长乐愿意。
既如此,那便依瑞王和瑞王妃之意。
长乐,你以后也需得敬爱瑞王和瑞王妃。
是。长乐跪身应下。
瑞王和瑞王妃也一同谢恩。
长乐,你来。瑞王妃牵起长乐走向镇国公的席位,长乐乖巧的跟在身侧。
爹。瑞王妃将长乐拉到镇国公的面前,您的外孙女,今儿个算是正式介绍一下,您随便意思意思给点见面礼吧。
能这么跟自家爹说话的闺女,整个盛都怕是也难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也足可见瑞王妃与娘家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
镇国公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听了瑞王妃的话也没多说什么,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长乐,长乐诚惶诚恐的伸双手接住,谢谢外祖父。
嗯。镇国公矜持的应了一声,听说你挑大粪泼了长安侯府的大门
长乐汗颜,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
说对不起做什么下次记得直接泼人,泼门有什么意思。打扫的还是下人,又不是他们自己。
长乐:……
所以镇国公这是在给她出主意呢
瑞王妃笑着冲长乐挤眼睛,长乐,记住外祖父说的话了吗
以后做事儿别怕,爹和娘不行,还有外祖父给你撑腰呢。
长乐闻言怔住,这才反应过来瑞王妃刚才说的要给她的可不止是明面上的认她做女儿。
瑞王妃不仅要将整个瑞王府作为她的倚仗,还要让镇国公府成为她以后的倚仗。
长乐的鼻头瞬间就酸涩了。
原来在她不知道时候,他们竟已经为她考虑了这般多。
他们说认她当女儿,是可以上族谱的那种,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他们是真的在做给她看,给她足够的信心和偏爱。
谢谢娘,谢谢外公。长乐垂下眼帘,掩去自己已经红透的眼眶。
别哭,还有呢。
瑞王妃又拉着长乐往前走了两步,娘,爹的见面礼都给了,你的呢
镇国公夫人笑着给了瑞王妃一个白眼,亲昵的拉过长乐的手,退下手腕上的玉镯戴进长乐的手腕中,乖孩子,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记得常到家中看看。
谢谢外祖母。长乐乖乖的应下。
承宣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卫承宣走了过来,叠手恭恭敬敬的给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长乐回头看卫承宣,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只要转身,似乎总能看到卫承宣。
卫承宣迎对上长乐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
长乐的脸一红,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