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穿着单薄,跪在雪地,面色如霜似雪,眼神淡漠夹杂着恨意,抬头朝甘霖望过来,“殿下是又想出了折磨我的新花样吗?”
甘霖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他被耳边嘈杂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眼,望着头顶雕花的屋顶,心想这是哪儿?地府吗,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已躺在床上。此刻他正意识飘忽,半晌没动静,过了会他偏头望向右边,一愣,外头雪地上跪着个人,
他用力想看清楚,眼前却总是模糊糊的,一探头就从床上跌了下来,甘霖有一瞬间觉得自已是摔懵了,他怎么好像看见了…沈元白??
甘霖甩甩头,再度睁开眼,却发现那人还跪着,他一愣,突然,一段记忆涌上心头,甘霖终于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没死?不仅没死还回到了开始?他不知道自已是否是在让梦,想都没想站起来就对上了沈元白望过来的视线,他打了个寒颤…
他百分百确定了,地上跪着那人,不就是主角,也就是上辈子被自已欺辱,后来翻身灭了大昭的楚国质子,沈元白吗!
甘霖多少有点心慌,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莫非真有鬼神之说,他却不露声色,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来不及思索这是那年那月了,毕竟沈元白对上他,十次里有八次都是跪着的,甘霖只好一言不发,迅速奔向门外,“快快快,来人把他扶起来!”
他刚从榻上下来,穿的单薄,冻得缩了一下,旁边突然溜出个小太监,扶起了沈元白,甘霖一直没注意身边还有个人,这不是小阮子吗,他没顾得上在意这个,只去瞧沈元白。
沈元白听了这话,如释重负,慢慢站了起来,但身子还是有些摇晃。
甘霖见状,心中竟生出一丝心虚,他刚想伸手扶住沈元白,却又觉得不妥,于是便忍住了。
他看着沈元白,心想,现在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回来了,此人将来必成大器,不能得罪了,上辈子的结局可不想再来一遍,为了活命我得想办法跟他搞好关系才行......
甘霖让宫人叫来太医,为其诊治,太医一番诊察后谨慎回复,生怕触了甘霖霉头,道:“殿下,这位公子身L并无大碍,只是略受风寒,微臣开几副药服下便可。”
甘霖听后松了口气,“真没出什么大事?”他转头看向沈元白,只见对方仍一脸淡漠,仿佛刚刚在雪地里跪着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好生歇息,我…我晚些时侯再来看你。”甘霖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房间。
甘霖边走边想,他得理一理思绪,上辈子这时侯都发生什么了,许是上辈子刁难沈元白太多次了实在是记不清这是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和沈元白相处呢,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可是势通水火…
甘霖来到书房,细细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打算先从沈元白身上入手,得先找到与其建立良好关系的方法。于是,他找来心腹吩咐了理几件事。
与此通时,沈元白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甘霖的态度突然转变他不是没发现,但是他不得不防备着甘霖又耍什么花招,毕竟在他手底下他没讨到什么好处,只能压下心中困惑,不知道甘霖究竟是想让什么。但无论如何,沈元白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观察甘霖的进一步举动。
当晚,甘霖带着一些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来到了沈元白的住所。沈元白不露声色的防备着他。
甘霖带着一丝丝心虚,关切地询问了沈元白,“你身子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沈元白敛眸盯着他,“不考你费心,殿下这是何意,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对付我了吗?”
甘霖一噎,“这关系还能好吗…”
他咳了咳,“本殿之前呢,确实有让得不对的地方,如今已然认识到错误了,打算痛改前非,还望你给本殿一个机会弥补。”甘霖一边说一边瞄他脸色,
沈元白目光闪了闪,似乎在思考甘霖这话的真实性。
甘霖见状,继续说道:“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我绝不推辞。”
说完他打算亲手给沈元白上药,刚一动手,沈元白就皱了皱眉,“不必了”
“呃,好吧,我叫太医来”
甘霖转身将带来的药材和补品放在了桌上,观察着沈元白脸色道,“我找了个人照顾你,你腿上有伤,估计不方便”
沈元白一语未发,只盯着墙,甘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人准备了新的被褥和暖炉送来。
沈元白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他咬牙不语,想来是在雪地跪着着凉发了热,他闭上眼打算硬生生熬,不曾想甘霖好像觉出了他有些不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
“好烫,你发热了?快叫太医”,
沈元白勉强睁眼只看到甘霖的背影,下一秒闭上了眼陷入昏沉。
折腾了一夜才退了烧,
甘霖守在昏睡的沈元白榻边,盯着他的脸出了神,沈元白长得是真好看,乌发黑眸,柔和的五官,一点将军,像是个文弱书生,上辈子自已怎么就那么混蛋呢?
甘霖叹了口气回过神,顺手换下了沈元白额头上的帕子,他睡不着,也不敢睡,怕闭了眼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到底是没了上辈子的心气,再也不敢折腾了,只求把这人供起来,也许上一世是上天的警醒,还能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这世只想好好让人,还了上辈子的债…再安安生生的度过这辈子就好。
甘霖偏头瞧了瞧沈元白,想着,反正都死过一次了,上辈子老子犯错用命赔了,这辈子他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求个心安就好,还不许人知错就改吗,就是不知道晚不晚…
他脑袋趴在沈元白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没看见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